晴空萬裏,碧水藍天。
孫亮第一次到這個海灘,是十多年前。
那一年,也就是孫亮在河內談生意,巧遇阮阿秀,翻譯突然生病,阮阿秀頂了上來,不僅翻譯得很出色,在生意談判上也立了大功,為此,孫亮獎勵阮阿秀的同時,跟阮阿秀走近了一步。
就是那次,在返回中國的途中,阮阿秀巧妙支開跟孫亮一塊出差的市場部經理兼翻譯,把孫亮帶到了美麗的下龍灣。
那一次,孫亮幾乎改變了對阮阿秀的看法,幾乎放下了對她所有的提防……
孫亮記得,那天一大早,他和阮阿秀早早來到海邊,此時,海邊晨遊的人不多,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有的躺在沙灘上,有的在海裏遊……
突然前麵不遠處傳來了救命聲,孫亮和阮阿秀向前跑去,隻見二個人在海裏掙紮……
阮阿秀猛撲進水裏,向那兩個人奮力遊去。
幾分鍾後,阮阿秀遊到了二人的身邊,阮阿秀從後麵抓住了一個,此時孫亮也已經靠近阮阿秀,阮阿秀把抓住的人推給孫亮,說:“從後麵抓住他,別往前麵抓,要不他死抓你,你也遊不了,一塊完蛋。”
阮阿秀一邊說,一邊遊向另一個落水者,突然一個大浪打來,一瞬間,落水的那人不見了……
上了岸之後,被救的人已經窒息,阮阿秀跪在沙灘上給獲救的人進行人工呼吸……當獲救者呼出第一口氣時,阮阿秀灘坐在地方,嘴裏不停地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有把另一個救起來……”
這件事給孫亮震動很大。
當時,越南女人給中國人的印象太差,她們心狠手辣,勾引中國商人上床、擄去他們的財產等等……阮阿秀無意間的一次人性大爆發,讓孫亮看到了阮阿秀的另一麵。
事隔十多年後,孫亮再次來到這個地方,原來的景色還是那麼美,阮阿秀救人的地方還靜靜地在那裏,可是,當年的佳人卻無處可尋,已經是物是人非……
“爸爸——”小亮仔和阮強、阮麗向孫亮招手。
孫亮快步地向小亮仔他們走去。
“爸爸,你能不走了嗎?我喜歡這樣天天看到你。”孫亮走到小亮仔的身邊,小亮仔說道。
聽著孫亮仔的話,孫亮心裏湧起一股酸楚,輕輕地摸著小亮仔的頭說:“爸爸不離開你,爸爸會陪著你……”
“我們可以叫你爸爸嗎?”耳邊傳來了阮麗的聲音,孫亮愣了一下,抬頭看去,隻見阮麗正看著他,眼裏滿是期望。
“可以,為什麼不可以呢,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孫亮眼裏湧出了淚水……一下把三個孩子攬到自己的懷裏。
是呀,醫學上已經給自己下了無孩之命運,可是老天卻給他送來了三個可愛的孩子……
遠處,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孫亮知道,那是阮阿秀的眼睛……
如果真有顯靈之說的話,孫亮願意他臆想的這雙眼睛真的出現,真正地出現在他和孩子們的眼前。
“我們輪著講故事,好不好?”坐在海灘上,孫亮對幾個孩子說。
“好,爸爸先說!”阮麗高興地鼓直掌來。
孫亮想了想,說:“我給你們講你們媽媽的故事吧。”
聽說要講媽媽地故事,一直站著的阮強坐在了孫亮的身邊。
這個已經基本長成一個大小夥子的阮強,話語不多,剛開始對孫亮他們充滿了敵意,後來在阮小青的不懈努力下,慢慢改變了對孫亮他們的看法,而在接觸過程中,阮強也發現了孫亮他們的善意,並不象阮生水平時輸灌給他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