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你媽媽,是在戰場上……”孫亮給孩子們講著她跟阮阿秀在戰場上的故事,孫亮略去了那些血光劍影,給孩子們描述了一個美麗勇敢的越南女特工的形象。
講完了,孩子們還纏著要孫亮繼續講,孫亮說:“我的第一個故事講完了,說好了,我們要輪著講的,下一個是誰呢?”
“小亮仔先講,媽媽最疼小亮仔……”阮麗指著小亮仔說,在這個小姑娘的眼裏,小亮仔得到媽媽的疼愛最多。
“媽媽為什麼最疼小亮仔呢?”孫亮轉頭問阮麗。
阮麗咬著手指頭,說:“媽媽一直把小亮仔帶著身邊,我和哥哥總是跟著爺爺……”
孫亮想了想,說:“現在小亮仔不是跟你們在一起了嗎?”“那是媽媽死了!”阮強答了過來。
阮強的話讓孫亮愕然,這孩子剛才還在說媽媽會回來看小亮仔,現在為什麼……?
“你怎麼知道媽媽死了呢?我說過的,媽媽會回來看你們的。”孫亮覺得有必要把這個謊撒下去。
阮強看著孫亮,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孫亮知道,阮強心裏矛盾至極,一方麵他很希望媽媽活著,另一方麵又得不到真實的消息,所以便以這樣的態度來強迫孫亮表態,他的母親是死是活!
看著阮強不說話,孫亮伸過手去,輕輕地撫摸著阮強的頭,說:“相信爸爸,媽媽會回來的!”
孫亮的這句話,終於讓阮強崩潰,他低下頭去,無聲地哭了起來。
聽著阮強壓抑的哭聲,孫亮的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一定要把這幾個沒爹沒媽的孩子接到自己的身邊!
“阮強,你長大了,你是個男子漢,妹妹和弟弟都看著你呢,你要好好的做給妹妹和弟弟看……”孫亮的話說得有點語無倫次,但說出來卻讓阮強止住了哭泣。
“為什麼爺爺說,是你們害死了媽媽呢?”阮強抬起頭,看著孫亮問道。
孫亮知道,如果不解開阮強這個結,阮強會永遠糾結在其中,而且會加劇對他們的敵意和仇視!
“阮強,那是爺爺誤會了,爺爺年紀大了,有時候會有點糊塗。你說,如果真是我們害死了媽媽,爺爺會這樣對我們嗎?”對於這樣一個孩子,孫亮覺得不用什麼大道理,這樣直白的說,或許更能接受。
可是,孫亮錯了,阮強根本不吃這一套,看著孫亮說:“除非你把媽媽帶回來!”
阮強的話,著實把孫亮嚇了一跳,這孩子真的跟孫亮扛上了!
怎麼辦呢?這個能承諾下來嗎?如果承諾了,他孫亮就必須要實現承諾。如果不承諾下來,阮強會更不相信他們,對他們更加敵意。
“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孫亮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將謊撒下去的決定。
阮強側頭看著孫亮,說:“答應你什麼?”
“答應我帶好弟弟妹妹,從此心裏不再有‘媽媽不在了’的想法,你每天想的應該是,和弟弟妹妹等著媽媽回來,可以嗎?”孫亮的話幹淨徹底,沒有給阮強留有餘地。
阮強想了想,向孫亮點了點頭。
“點頭不算,你得向妹妹弟弟保證!”孫亮知道,隻有這樣得寸進尺,才能讓阮強相信他,忘記阮生水說的話,滿懷期待阮阿秀回來。
“阮麗,小亮仔,往後哥哥和你們一起等媽媽回來……”孫亮沒想到阮強會這麼爽快回應,這樣的回應讓孫亮感覺到,阮強的心理脆弱到已經不能再承受任何言語打擊,孫亮由此想到了阮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