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驚喜地走來,習慣性地想要抱住我轉圈時,我不由地後退了一步,“別……別……我今天穿裙子不方便……”
說完我就無語了,什麼叫不方便?!
他心情很好地拍著我的頭,聲音還是這麼爽朗,“兩個月不見就不給我抱了?”
我囁嚅:“我……又不是小孩子……小孩子才吵著要抱抱呢……”
萬珠珠站起身輕柔地喚了聲:“曲爺……”
“怎麼這麼巧你們也在這裏?”
“是小嵐說要來這裏看看,我就帶她來了。”
聞之曲尚刮我鼻尖,“阮阮,下不為例。”
我疑惑地看了眼萬珠珠,她怎麼說是我想過來呢?也許是作為一個公眾人物不該出現在這裏?也許是她怕曲尚罵她?還是……她在等他?
這個發現讓我警惕了起來,但還是乖乖地點頭,“下次不來了。”
“Alex,我們可以走了麼?”尤物開口說話,竟然是還算流利的中文。
“這位是……”萬珠珠的臉色有點發白。
“我是Alex的女朋友,Cheryl。”尤物主動自我介紹,捍衛自己是正牌女友的地位可見一斑。
萬珠珠臉色慘白的看著曲尚,剛才還發光的唇彩此刻已失色,“是這樣麼?”
“嗯。”曲尚很無所謂地應了聲。
我尷尬地夾在兩人當中,要是現在還看不出郎無情妾有意,我就不用混了。
曲尚笑眯眯地掐著我的臉說:“現在有點事,明天來找你。”然後很風流地擁著尤物而去。
萬珠珠木然地坐在沙發上,我抽了紙巾遞給她,她不自然地別過頭去,在哭。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緩緩地吐出一句:“你別哭了。”我最拿哭得女人沒有辦法了,何況這個女人就算哭還是如此美麗。
她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陪我出去走走好麼?”
吹拂而來的熱風夾著空氣裏的汗味和某種發酵味道,似是縷縷般撓著不輕不重的癢,叫人又無端生了厭。
八月末的傍晚,我們走在私人會所的後花園裏,出去走走也不過是在被限製的範圍內。
“對不起,剛才……說你要來這樣的話,希望你別介意。”
我沒想到她會道歉,愕然了一會兒說:“沒事兒。”
她不再說話,沉默地看著天邊,側顏寂寥,讓人不免心有憐惜。
“我喜歡他。”她的聲音含著淡淡地憂傷,“可是他不喜歡我。”
我揉揉鼻子,17歲的我隻經曆了貧困,經曆了喪母,卻沒有經曆過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不喜歡我,所以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能靜靜地傾聽。
“我知道他是對我有愧疚才一直幫助我的,但是我從來不認為那場事故是他的錯,我不想看見他的眼神裏麵滿是內疚。”
萬珠珠的聲音很輕,我幾乎以為是在幻聽,可是,她最後的一句話讓我忘記了呼吸。
“我姐姐因為曲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