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的拍攝進度非常順利,將軍還專程包機請大家去西雙版納玩。
坐在飛機上的時候,我樂壞了,西雙版納就屬於那種隻聞其名不見其形的地方,探頭望著窗外,黑漆漆的被包圍在一片夜空中。
左邊的曲尚在翻著雜誌,右邊的將軍在閉目養神,我無助地坐在中間,真是討厭極了這樣的位置。
“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曲尚看我悶的慌,把雜誌遞了過來。
我推開,“不要看。”
“那這本呢?寫麗江的。”
我撲上去搶到手,撫摸著精致的彩頁,眼前掠過那幅神聖的畫麵,“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回到那裏?”
“很快。”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我發現他看書的時候會戴上眼鏡,妖氣化為儒雅,這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男人。
隻是曲尚也不知道,他說得“很快”會是七年後。
“不知道我的許願鈴會不會實現呢?”
“什麼?許願什麼?”
我趕緊的捂住嘴,差點把許願鈴這事給說出來了,忙擺手,“沒……沒……沒什麼……”
“阮阮,拿出你的演技來。”
我胸悶極了,為什麼沒法在曲尚麵前自如的說謊,難道世上還真有被克這一說?
扭頭不理他,翻開雜誌蓋在臉上,準備眯個一會兒就降落,突然間眼前開始晃動,感覺身體隨著飛機一下子蕩了下去,起碼有20米,我嚇壞了,出於本能抓住了一個人的手臂,往他懷裏靠去,雜誌掉落在地上,飛機又恢複了平穩狀態。
眨了眨眼,看見曲尚黑眸裏的閃爍,我仍舊緊緊地抓住那隻手臂,剛才一瞬間似乎貼近於死亡,不敢去想象假若墜機的話,我最遺憾的是什麼事。
當死亡來得過於猛烈,反而大腦呈放空狀態。
“隻是遇上大氣流,不用怕。”有熱度的大手撫上我的頭頂。
我怔怔地點頭,以為自己揪住的是曲尚,但其實是將軍。
直到站在平地上,我還恍恍惚惚的,以至於被曲尚調侃道:“怎麼嚇成這樣?”
我瞪他一眼,“你沒看出來我這叫淡定嗎?”
西雙版納潮濕的空氣撲麵而來,黏黏的,麗江的晚上其實挺冷的,但是來到版納仿佛是穿越了一個夏季,很奇特。
這裏的空氣帶著異域風情,路邊的彩燈變幻著各種顏色,映照在椰子樹上,看進眼裏心都不由得飄蕩了起來。
車子停靠在一家酒店前,我抬頭一看,太奢侈了,這都是用金塊做的吧?整個建築都金光閃閃,氤氳在黑夜裏,有種置身於宮殿的錯覺。
酒店入口有兩頭深受傣族人民喜愛和崇敬被看作是吉祥物的大象,雄偉的令人汗顏。大堂門口的上方有12種民族圖騰,左右兩邊又各有3個會噴水的象頭,進入大堂,地麵是以馬賽克為材料拚成的孔雀尾巴和蓮花花瓣,大堂頂部也有一朵碩大的地湧金蓮花,形成上下對應,和二為一,總之從整個布局到裝潢都體現了傣族風情。
房間是暖色調格局,我懷疑將軍給了我一間最小的,倒在軟軟的床上,筋疲力盡,思考不能,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恍惚間記得自己做了個夢,夢中乘坐的飛機在搖搖欲墜,我害怕地想要抓住誰的手,但是發現沒有人在,我驚恐極了,感覺自己被丟下了,怎麼辦?曲尚呢?將軍呢?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看見艙門口大家都在一個個的往下跳,眼見著最後一個輪到了我,我不斷地退後退後堅決不要跳下去,可是有股力量在使勁地拽著我向前,眯眼一看竟然是曲尚,我說:“別啊,你別拉我,我不要死!”可是他置若罔聞,把我拽到了邊緣處,我死命抱住艙門,處在半空中尖叫:“我不要跳!不要跳!”這時將軍來了,他黑著張臉把我往外一推,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漾在空中,“嘭”一下墜入了深海底。
我被夢驚醒了過來,渾身冷汗,腿腳無力地好似剛從海裏被撈上來般,看了看窗外,天空露出了白晝,再也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