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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及腳踝的花朵長裙,一朵一朵豔麗的盛開,荷葉邊大草帽,夾腳涼拖,我遊走在版納,不過三四天就已經黑了一圈。
版納這地方林木參天蔽日,珍禽異獸比比皆是,奇木異葩隨處可見。
玩遍了原始森林公園,孔雀湖,野象穀,吃遍了版納的美食,烤肉、青苔、酸筍煮魚、香草燒雞、竹筒飯,尤其是當地的香竹糯米飯,我每天都要跑到夜市去吃。
一早醒來洗了個澡,就聽見門鈴聲,我匆匆套上裙子濕著頭發去開門,隻見曲尚雙臂環抱斜斜地靠著門邊,挑眉問道:“在洗澡?”
“明知故問。”我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專挑我洗澡的時間來搗亂。
“帶你去個地方。”
“我頭發還沒幹呢。”我回房他卻拉著我往外走,“哎,去哪呀?”
他頭也不回地說:“秘密。”
這個秘密很快地就被揭曉了,他竟然帶我來到了猛泐大佛寺,站在神聖的佛寺建築前,我頓住了腳步。
曲尚拉過我的手,帶我走進去。
佛寺冷冷清清的,有個小和尚在拿著竹掃帚輕輕掃著灰塵,檀香的味道攪得心裏安寧了起來,這一刻連意識都開始變得神聖。
“我們來這裏拜佛嗎?”我壓低聲音問曲尚。
他輕輕勾起唇角一笑,好似一朵青蓮在緩緩綻開般,弧度剛剛好。太陽光線透過門縫灑在他的肩上,頭發上,甚至都可以看見漂浮在空中的微小顆粒,這個發現使片段凝固,如老電影回放般,一格一格停在心上。我看得怔住,這個樣子的他從來沒有見過,他到底有幾麵?而我眼裏看見的曲尚是真正的曲尚嗎?
“阮阮。”他輕輕喚我,聲音鐫刻在時光裏,綿長而悠遠,“生日快樂。”
我呆呆地望著他,今天2月10日了?我18歲了?
生活賽似神仙,都已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這個消息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感動和驚喜。從來不知道生日代表著什麼,蛋糕、禮物、祝福,這些我都沒有過,甚至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有過。
而此刻站在神聖的佛寺間,他的手指溫暖的鈍在我的掌心,睫毛顫抖下眼淚傾出。
“傻阮阮。”
他輕歎著彎下腰,好像變魔術般手裏多出了一個銀色的鐲子,上麵輕舞著蝴蝶和蓮花,輕輕一扣鎖在了我的左踝上。
“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他仰起頭,墨黑的瞳仁裏閃出溫潤的色彩,像那隻蝴蝶停靠在蓮花上,“不許摘下,不準丟失,不可損壞,要一直戴著。”
“戴多久?”
“一輩子。”
聲音回蕩於空曠的寺廟,我笑著低下頭,親吻上他的唇角,“我的成年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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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開了一個篝火晚會,一群明星在圍著跳舞唱歌。
我也跳得大汗淋漓,傣族舞蹈又得扭屁股又得扭胸難度甚大,實在跳不動了退出人群拿水喝。
不遠處有微弱的光芒忽明忽滅,我走近看去是將軍在夜幕下按著打火機,他一抬眸也看見了我,“怎麼不跳了?”
“太累了,得喘口氣。”
我倚在樹上咕嚕咕嚕猛灌著礦泉水,他遞給我類似於一張紙的東西,餘光看去什麼也看不清。
恰時他又按下打火機,火苗竄起映上那張紙,不,是機票。
“你要去日本?”我拿過看了看,昆明直飛大阪,“這麼趕?明天就去?”
“不是我。”他按著打火機的聲音清晰又尖銳,“是你。”
瓶子掉在地上,濺了一腳的水,我不敢置信極了,“我?我去日本?”
“你已經成年了。”他把打火機塞入口袋裏,轉過臉看著我,琥珀色冰涼的眸子裏什麼都沒有,一絲溫度都沒有,“你該履行合約了,嵐嵐。”
我怔忪在原地,手裏揪著明早7點飛往日本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