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還沉睡在夢中,張鬆走過去搖了搖幾把,都隻是哼了一聲,到是檀文浩一人醒轉了過來,頭疼的看著張鬆道:“兄弟,這麼早就叫什麼啊?”
張鬆輕笑一聲道:“文浩,不早了,已經九點多了啊,要不你還睡會,我先走了啊,你們等會自己走吧。”
檀文浩聽了點點頭,又倒了下去,沉沉睡去。張鬆看的輕輕搖了搖頭,昨天真的喝的太多了,連自己都還有些頭疼,就更不用說他們了。當下走了出去,準備去找這酒樓的值班經理,讓她幫著照顧一下自己幾個同事。
值班經理見張鬆讓自己做這些,馬上掛著職業笑容向他道:“你放心,他們是我這裏的客人,不用你說我也會照顧好他們的。”張鬆看著她,衝她邪異的一笑,當下走了出去。
張鬆走出皇家酒樓,看了看外麵熱鬧的大街,被陽光更加直接的照射著,開始感覺到身體一陣庸懶起來,腦海中竟然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景來,他不由得使勁的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腦海中便浮現了一個女人的樣子來。
假使別離的結局是相逢,那麼,相逢的後來會不會還是別離?
靜靜的蒼穹下,隱約,還能看見那些凋零的花,那些離去的人,那些被辜負的歲歲年年。
望著街上熱鬧的人群,張鬆仰頭看著天穹那深藍的彩雲,他笑了。他笑,是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那清純動人的姐姐。
“今天是大年除夕,姐姐肯定回家了,家裏少了自己,她們會融入到這歡樂的氣氛中嗎?”張鬆望著一臉洋溢著幸福笑容的人們不禁自言自語。
一個小時後,張鬆便來到車站。原來昨天公司年會聚餐張鬆之所以遲到,是因為他之前在網上定了張車票,於是他才趕去車站排隊取票。因為臨近春節,各個交通工具都是一票難求。中國是個人口大國,外出工作的人都知道,每年臨近春節的時候,中國的航空、鐵道、客運各個交通樞紐都被歸心似箭的人們弄的供不應求,各個車站都是人擠為患,雖然為了能讓外出務工的人們能回家過年,政府出台了各項政策,確保人們能一家團圓,可是人流量實在是太多了,有太多的人還是無法購買到回家的車票,於是就上演了千萬裏騎單車、摩托車、三輪車等一係列千奇百怪的方法,隻為回家與家人團聚。
車站,一直以來都是相逢與離別的場所,因此它是幸福與憂傷的矛盾體。看著車站內穿梭不息的人們,張鬆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檢票進站。
有人歡喜有人憂。在那遙遠的地方,殊不知有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可人兒仰望藍天白雲,思緒卻飄到了那陌生的城市,一座城,一個人,一顆心。她把她所有的思念寄托給那淡淡的徐風,讓風兒把它帶到那個人的身邊,能讓他在那陌生的城市有股家的溫暖與氣息;讓他在那陌生的城市不再落寞與孤獨。
一顆心,一份堅強,一份孤獨,一份落寞,一份愛戀,一份誓言,一份守候。時間是否能夠留駐?長久的別離是否能夠迎來那永恒的幸福?彼此是否能夠留住最初的美好?相印的心是否能夠不會變質?忘川之巔是否能夠說句至死不渝?
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斷斷奈何;忘川水流流忘川,斷腸草愁愁斷腸!
沐馨怡良久才收回那不舍的目光,神情呆滯,自語道:“鬆,如果你能聽到我的呼喚,就請你托風兒捎封信給我,以解我之憂愁;若是,若是你也在思念我,就請早日能回來。”落寞轉身,隻留下那淡淡的幽香與話語伴隨著風兒飄向遠處。
隨著夜晚降至,原本熱鬧的街上,此刻卻一片冷清,沒有一個人影。家家戶戶點燃了熱鬧的燈火,一年一度的除夕盛宴即將到來。大人們開懷暢談,小孩們笑語不斷,那接連不斷的笑聲從一戶戶人家傳出,彼此應和起伏,奏響成一曲美麗的樂章。
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冷冷清清,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人走在這荒涼的大街上,人影隨著月亮逐漸被拉長。古時就有大詩人李白曾描述過“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經典名句,可是此時街上的那個人卻沒有當年李太白那樣的心境,看男孩急匆匆的樣子,似乎是在急忙趕路。
此人正是張鬆,由於今天是除夕夜,人們都已經回家過年吃年夜飯去了,因此他下了火車卻找不到車,於是他便馬不停蹄地一路跑著往家趕,為的就是一家團聚。此時街上雖空無一人,可萬家燈火齊亮,卻是為張鬆點燃了一盞明燈,仿似為迷失的張鬆照亮回家的路,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不一會兒工夫便消失在那黑色的天幕下。
“媽,我去點燃鞭炮吧。”一位普通的人家裏,突然傳來一句如百靈鳥般好聽的聲音,聲音雖然有點惆悵,卻也無法掩蓋其動聽的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