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澤扭臉看喬嫣然,問道:“朕早上用的桂花粥,放的就是這裏的花?”
“是啊。”喬嫣然抬起手,指著其中一棵,道:“呶,就是那一株。”
盛懷澤再抬眼,果見被指的那株桂樹,有一處隻餘碧綠綠的葉,卻沒了金燦燦的花,失了和諧的美感,不由笑道:“花兒是用來觀賞的,你可倒好,將開的花都下了鍋,入了腹。”
喬嫣然好似沒了拘束,很隨意的答道:“花開的再好,也會凋謝,與其花落入泥,還不如我拿它們入粥,也算是物有所值,沒有白開一回。”
盛懷澤的目光再凝回喬嫣然臉上,打趣道:“依朕看,分明是你五髒廟內的饞蟲作祟,偏還找冠冕堂皇的理由。”繼而換上一臉惋惜,故作輕歎道:“好端端的桂花景,缺了一處,便沒了意境。”
喬嫣然微垂落眼眸,留兩排濃密的睫毛彎彎麗麗的翹起,道:“既然表哥惜花,頂多,我以後不摘便是了。”
盛懷澤嘴角噙著一抹極柔和的笑意:“生氣了?”
喬嫣然低聲嘟囔出一句:“表哥是皇上,我自不敢生一國之君的氣。”
盛懷澤再次拉起喬嫣然,邁開腳步朝桂樹走去,音柔調緩,娓娓道來:“花開的再好,終歸是死物,哪能像你活生生站在朕眼前,有聲有色,有說有笑?”
伸手掐下一朵小小的金桂花,嵌到喬嫣然發間,盛懷澤星眸璀璨,如數傾瀉在喬嫣然眼中,溫愛款款:“嫣然一笑的樣子甚美,比花可好看多了。”
拇指腹輕輕劃過喬嫣然的臉頰,指下的肌膚異常的軟嫩,聲音也愈發輕柔,宛如呢喃:“人比花嬌,你說,表哥是憐你還是惜花?”說罷,盛懷澤毫無預兆的欺近身,俯首貼住了喬嫣然的唇。
雙唇相碰的一瞬間,喬嫣然驟然瞪大了眼睛,隻覺得腦袋裏轟的一聲響,被雷劈傻了,盛懷澤已趁機深入內裏,前所未有的唇齒相依,一番淺嚐,盛懷澤戀戀不舍的退出,圈在喬嫣然腰間的手,卻並不收回,含笑的眼眸神采熠熠,柔聲道:“嚇著你啦。”
喬嫣然已然全身僵硬,腦子也轉不過神了:怎麼正說著話,就突然親過來了。
沒得到回應,眼前的俏臉也布滿了震驚神色,盛懷澤不由以額抵額,低笑道:“傻丫頭,若還不回神,朕可就再親你了。”
姍姍來遲的紅霞,瞬間撲滿了整張臉頰,喬嫣然別過熱騰騰的臉,一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羞惱架勢,從喉嚨深處堪堪擠出三個字:“回—神—了—”
金口玉言的皇上,說話也不再一言九鼎,箍緊懷中的細柳腰,轉而輕噬喬嫣然豔滴滴的耳垂。
盛懷澤昨日得寸進尺,今日得尺進丈,喬嫣然心中不由複雜萬分,盛懷澤停下動作,在喬嫣然耳邊噓出一口氣,輕語道:“嫣然,朕很高興,你終於長大了。”
求得其所的語氣,仿佛期盼了許久的情花,終於得已綻放。
喬嫣然也緩緩吐出一口氣,辨不出自己,究竟該喜還是該悲。
升起的秋陽,為園內的花草林木,鍍了一層薄薄的暖色,盛懷澤放喬嫣然出了懷,繼續攜著她的手,迤邐前行,就像年少之時,偶爾閑暇的盛懷澤,會牽著稚齡的喬嫣然,一步一足印,走遍了禦花園每一處角落。
劉全祿領著一眾宮女太監,老老實實候在禦花園外,見盛懷澤與喬嫣然攜手走出,勾著腦袋快步上前,恭恭敬敬道:“皇上。”
“回禦書房。”盛懷澤吩咐道,正要遣人送喬嫣然回康和宮,卻聽到一陣嘈雜的哭喊聲,不由皺眉問:“怎麼回事?”
劉全祿眼觀鼻鼻觀心,稟道:“回皇上,灩嬪娘娘和榮貴人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