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一轉,盛懷澤心情極好的笑問:“嫣然,一大清早的,你上哪兒去啦。”
喬嫣然走近盛懷澤,行了禮,笑的溫婉漱麗,昨日的隔閡疏離已如煙消雲散,再尋不到蹤影,說道:“表哥下朝啦。”指指身後一排捧著漆盤的宮女,再道:“怕她們不用心,我去了廚房,盯著姑姑的早膳。”
盛懷澤踱動幾步,伸手揭開一海碗蓋兒,頓覺一股香甜的味道,撲鼻而來,一眼望去,隻見白粥裹著金桂花瓣,很是好看。
“桂花粥熬的不錯。”盛懷澤合上蓋兒,見她穿一身藍衫,襯著雪白的皮膚,極盡清雅,毫不吝嗇誇讚之語:“這身衣裳,你穿著很好看。”
喬嫣然右手撫一撫左袖角的精致繁複花紋,輕聲道:“是姑姑著人新裁製的。”
“母後向來疼你。”盛懷澤笑著道,瞧見喬嫣然烏麗的秀發間,插著一根上好的羊脂白玉簪,卻道:“好衣當配好妝,你今日戴的這根簪子不好,母後有一支和田藍玉簪,與你這身新衣搭襯最好,朕去替你要來。”
與喬嫣然敘過話,盛懷澤看向聚在一旁的嬪妃,聲音依舊溫和:“既然太後免了請安,你們都回去吧。”說罷,邁步行向殿內,走的那叫一幹脆利落。
“恭送皇上。”
待眾妃嬪行禮起身,皇帝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門口,瞧見喬嫣然尚站在殿外,縱然個個牙根酸疼的癢癢,明麵上也沒誰敢挑刺來事,前車之鑒後車之覆,敢於找喬嫣然茬的女人,不是去見了閻王爺,便是待在冷宮中苦度餘生。
眾人散盡,喬嫣然心內直歎氣,麵色卻溫靜,領了宮女進入殿內,服侍太後姑姑用早膳。
早膳畢,閑聊片刻,盛懷澤站起身來,笑道:“母後,朕還有政務要忙,要先回禦書房了。”
太後亦笑:“朝政繁雜,皇上也多注意身子,別累壞了自個。”
盛懷澤躬了躬身,道:“謝母後關心,朕曉得。”
太後擺手,道:“去吧。”
與太後紮堆的喬嫣然,適時起身行禮,且補上一句:“表哥慢走。”
盛懷澤好笑的瞧著喬嫣然,說道:“嫣然,朕才把求來的和田藍玉簪送你,你就這般怠慢,朕要走了,你也不說送上一送?”
喬嫣然不由默然無語:你在自家行走往來,有什麼好相送的……
兒子歡喜侄女,太後最喜聞樂見,於是順水推舟,道:“嫣然,去送皇上出門。”
皇上金口邀請,太後推波助瀾,喬嫣然除了說好,似乎也沒別的選擇,到了康和宮大門口,喬嫣然再次屈膝行禮,道:“表哥慢走。”
盛懷澤一臉溫柔的迷人微笑,又道:“嫣然,陪朕走走,消消食。”
皇帝每日少食多餐,哪需要消食,喬嫣然仰起臉,問道:“表哥,你是吃撐著了麼?”
盛懷澤看著喬嫣然瑩潤生光的細膩臉龐,很痛快的說了實話:“沒有,朕就是想和你單獨待上一會兒,你不在的兩個多月,朕經常想你。”
喬嫣然緩緩眨一眨眼睛,水潤的眸子內有波光流動,道:“那我陪表哥去禦花園走走。”
盛懷澤展臂牽起喬嫣然左手,握著掌心內的柔若無骨,有著說不出的心滿意足,聲音更柔了些,道:“哪裏都好。”
大盛皇宮的禦花園,秋來景致仍然如畫一般,花木扶疏,盛懷澤與喬嫣然一路散步而來,直至幾株金桂樹前,方才停下。
金桂株株,姿態優美,花滿枝頭,芬芳襲人。
盛懷澤與喬嫣然站在一處,望著鬱蔥繁茂的桂樹,見花葉相依相偎,不由寓情於景,讚道:“今年桂花盛開的極好。”
喬嫣然笑答:“要是花開的不好,我也不會拿來熬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