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黃山河默默地不說話,岑宇桐又一指劉揚帆,說道:“老付他們采取有些過激的辦法,無非是要拿回他們該拿的,現在他們已經委托劉律師全權處理討薪的事了,而劉律師也他會提出具體的方案,希望事情得到盡快解決。”她說後麵的這句話,是為了提醒付通他們,不要再衝動,交由律師才出麵是明智的。
劉揚帆道:“黃經理,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我們律所決定免費代理付通這個案子,所以現在我的意見就代表了付通的意見。你我都知道,如果走入嚴格的法律程序,驚動有關部門,再加上媒體的介入,事情隻會越鬧越大。
“所以我主張我們雙方先自行協商。如果協商調解能解決問題,那麼就不必再找勞動仲裁部門。但實在協商不了,我們也隻好找勞動仲裁部門仲裁,要是勞動仲裁部門還協調不成,找法院立案、找法院執行局強製執行,到了那地步,該怎麼辦,我們還是要怎麼辦……
“黃經理也明白,事情越拖越久,對雙方都不利。你剛才說了,有些事你決定不了,這我相信。不過,先溝通溝通,大概地說說彼此的底線,總歸對進一步的談判有好處。”
劉揚帆說得在情在意,黃山河回應道:“這個事呢,你們真是誤會了。我反複說過,你們要工資,得找中海公司,說句難聽的,老付,你的兄弟該找的人是你。我們天啟因為工程驗收不了的事呢,還在頭痛,隻有等工程驗收下來,我們才能將尾款撥到中海公司。然後由中海給老付,老付再支付工錢給兄弟們。劉律師,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劉揚帆道:“黃經理,這確實存在著一個三角的關係。但是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付通帶著他的兄弟們找天啟要工資,也並沒有錯。”
黃山河道:“這我就不明白了,付給工人工資,不是我們的責任。我們的責任是出錢找建築公司建房子,與我們對接的是中海公司。房子不行,我們就要找中海公司追責,至於中海公司再轉包了項目,轉包給什麼人,有沒有資質,那應該是他們去理清……明明是很清楚的道理,怎麼反倒賴到天啟這裏呢?”
此話一出,付通等又不依了,立即炸開:“我們活也幹了,驗收不了,說不定是你們設計圖紙本身也有問題,難道還得我們負責?中海說了,他們沒錢,你們有錢,讓我們找你們要!”
黃山河問道:“我冒昧地問一句,中海公司在拒絕付你們工資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說辭?”
此問令付通語結。因為他是個帶兄弟們打零工的包工頭,並沒有執業的資質,而中海公司正是以此為由,說之所以拿不到尾款也有付通無執業資質的緣故,慫恿付通直接來向天啟方麵要錢。此刻黃山河有恃無恐地這般一問,正是拿到了他的七寸。
見付通不說話,黃山河有些微的得意,於是又補了一刀:“另外有件事,劉律師應該想得到,如果工人們都有簽勞動合同的話,維權時會比較有利。當然,這和天啟還是沒什麼關係,因為欠薪的並非我們天啟。付先生,不知道你和你的兄弟們、和中海公司簽訂勞動合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