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父無母的這些日子裏,蓯藎早習慣了快速調整好她的情緒,等她端著牛奶倚靠在門框上看著背對她正在放洗澡水的張奇時,已經恢複成了平時最常見的模樣。
張奇轉身才看到她,嚇了一跳,“藎藎,你怎麼起來了?我放好水會叫你的,再去休息一會兒,”
蓯藎低頭看了眼手裏的牛奶,再看向張奇,“我聽過一個傳聞,忽然很想說給你。”
張奇拿毛巾的手頓了頓,繼續去拿毛巾,“藎藎,什麼傳聞啊?”
“我聽說。”蓯藎淡淡的,什麼都是淡淡的,淡淡的表情,淡淡的口氣,“某個大家的祖宅下麵藏著不為人知的神秘東西。”
張奇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藎藎,東西雖然神秘,卻不見得人人都想要,也許有的人想完成的不過是一個心願。”
蓯藎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比如你,你想完成的是什麼心願?我非常好奇。”
張奇勾起唇角笑了,“藎藎,你呢?你想完成什麼心願?”
蓯藎眼底也浮現出一絲笑意,“張奇,聰明如你,我想你是知道的。”
張奇伸出手去拉蓯藎的手,“藎藎,我們相互幫助達成心願。”
蓯藎沒有猶豫,把手探出去讓張奇拉住,“張奇,但願,能如你我所願!”
張奇劍眉微挑,俊逸絕美的臉上,笑意更濃,“藎藎,一定會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有句話叫夫妻齊心,其利斷金,這句話,用在我們身上正合適。”
雖然還沒有完全把話說開,至少大家的心聲已經表露了出來,張奇在蓯藎麵前沒必要再裝弱,蓯藎在張奇麵前,還是老樣子。
由此可見,張奇帶著更大的目的性接近蓯藎。
而對蓯藎來說,想到達她的目的,並不是非張奇不可,除了張奇,她還可以找李奇,趙奇。
張奇一旦意識到這一點,心裏就有點不舒服。
他依然打地鋪睡在地上,卻想和蓯藎聊一聊,蓯藎沒有那麼早睡覺的習慣,平時這個時候,她在工作,今天因為被張奇過了個生日,難得的讓自己放鬆一下。
張奇和蓯藎聊天的模式,基本是張奇在說,蓯藎隻需要附和兩句就行。
一番天聊下來,張奇更鬱悶了,原來,蓯藎連他是故意酒醉後去砸她會所的事都知道,這麼說來,他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蓯藎的眼。
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像極了跳梁小醜。
張奇這一鬱悶話就少了,到最後,索性不開口說話了。
他不開口了,蓯藎反而有點不習慣,主動挑了個話題,“阿奇,你了解張平多少?”
張奇情緒有點不高,連帶著聲音也帶著點悶悶的感覺,“小時候,他經常生病,因為錢月娥想利用他爭寵,長大後,錢月娥更是管他太多事情,他並沒什麼主見。”
蓯藎又說:“錢月娥娘家在京城,錢家勢力不容小覷,要不然,你千挑萬選,也不會選中我做你的盟友。”
張奇心情煩悶著呢,把頭悶進被子裏,“嗯”了一聲。
蓯京睡覺手機從來不會關機,也不會調到靜音,忽然響起的鈴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蓯藎接電話的聲音透著幾分公事公辦的冷漠,這個電話持續的時間很短,她在說完“我知道了”四個字就掛了電話。
張奇似乎還在生自己的悶氣,蓯藎看著把頭悶在被子裏的他說道:“張平出事了。”
張奇一把掀開被子,把頭從被子裏露了出來,“張平出事了?”
張平有錢月娥細致的保護著,能出什麼事?
他不大想的出來。
蓯藎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得了艾滋病,已經確診。”
“艾滋病!”張奇一開始有點驚訝,很快想到了什麼,平靜道,“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他得艾滋病也是早晚的事!”
蓯藎想了想,對張奇說:“我們後天就結婚。”
“這麼快!”張奇說,“我還沒準備好呢。”
蓯藎笑道:“本來也不是真的,不需要準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