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奇重新躺下時,心情比剛才更鬱悶了,他怎麼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感覺,弄了半天,蓯藎居然不想真的和她結婚。
都怪他,以前抗婚的戲碼演的太過了,以至於深入到了蓯藎心裏。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他肯定不會那樣做。
再次關燈後,蓯藎沒再說話,因為蓯藎睡覺不發出一點聲音,甚至連細微的鼻吸聲都聽不到,張奇不能確定蓯藎睡著了沒有。
不管蓯藎有沒有睡著,反正他沒有睡著,腦子裏在想一件事,張平得了艾滋病。
這個消息從其他人口中聽到,張奇是不相信的,但是,出自蓯藎的口,他百分之百相信。
蓯藎關注著張平,完全是因為他的關係,她都開始幫他了,而他還沒開始行動。
人和人之間的付出是相互的,張奇躺著也睡不著,索性起床,怕吵醒蓯藎,他起床的聲音很輕,帶上房門的聲音也很輕。
他自詡很輕的聲音,卻讓床上人猛地睜開眼睛,又或者可以說床上人,根本就沒閉上眼睛過。
張奇所在小洋房的花園裏,有一個人深更半夜出現在了那裏,不要誤會,這是一個人,不是鬼,不是怪,而且就是張奇本人。
他不是在夢遊,而是在打電話。
“外公!”電話一接通,張奇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喊道。
不像以前,哪怕是他接到白元峰的電話也是絕不啃喊一聲外公。
白元峰上了年紀,睡眠質量很差不說,也不再需要那麼多睡眠,張奇才會在這麼晚給他打電話。
一聲外公,除了讓白元峰意外,更是激動到不能自已,他在答應張奇的時候,聲音明顯帶著顫抖,“奇兒,是你嗎?”
張奇籲了口氣,“是我,這麼晚打擾您休息,實在不好意思。”
白元峰激動到老淚縱橫的地步了,“你這孩子,說的都是什麼話,你可是我唯一的外孫,我疼你還來不及,你哪裏需要和自己的親外公說什麼對不起。”
“外公。”張奇不喜歡那種肉麻的感覺,出聲打斷白元峰,“我有一件事想麻煩您幫忙。”
“瞧你這孩子。”白元峰佯裝語帶責備,“有什麼事,隻要外公能幫上忙的,盡管開口好了,哪裏需要這麼客氣。”
“我想麻煩您幫我查一起十多年前發生的車禍。”
“十多年前的車禍?”白元峰說,“十多年前路麵上的攝像頭可不比現在,外公隻能答應你盡量。”
“外公。”張奇接上話,也算是在提醒白元峰,“如果那隻是一起普通的車禍,時隔十對多年了,我又怎麼會麻煩您呢。”
白元峰雖說已經生活在現在這個高科技的年代,很多東西,他還是接受不了,比如他不喜歡用任何聊天軟件,和人溝通,除了電話,他隻喜歡短消息。
張奇是知道他這個習慣的,結束了電話,給他編了條短消息發過去。
看著手機屏幕上發送成功的提醒,張奇再次用力籲出口,今天他太過於煩悶,真想借著籲氣,把胸膛裏的煩悶之氣都吐出去。
收齊手機時,他想到了掛電話前,他對白元峰說的話,“外公,查清那樁車禍,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因為那關乎到我能不能順利搬回張家老宅,能不能順利的把張家老宅掛到我名下,至於外麵傳聞的關於張家老宅底下的東西,我一點不敢興趣,不知道外公有沒有興趣,如果你有的話,到時候,外公自己來取。”
這段話對白正峰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他相信白正峰會全力以赴的去查清背後真相。
抬頭朝著天空看去,天氣不錯,有幾顆星星懸掛在夜幕蒼穹上,張奇無聲歎息。
要真說起來,他和蓯藎還是有那麼一點共性的。
蓯藎像塊鋼筋混泥土一樣堅強了那麼多年,無非是為了的替她的父母報仇;而他,裝弱扮傻這麼多年,是為了完成母親最終能夠葬進張家祖墳,尤其是和他父親合葬的心願。
說到底,都是為了自己愛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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