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恒嘴角微抽,心想你啞巴了我都不會啞巴,而後正色道:“前輩,晚輩何時過壞人就永遠是壞人?好人就一定是好人了?”
“咦!”李長陵輕輕咦了一聲,用力甩了甩腦袋,然後大睜著一雙醉眼迷離的眼睛直勾勾的瞪著楊恒,一字一句的問道:“鬼,想要唬我?告訴你,我沒醉,記得可清楚了,你明明就過!”
楊恒笑而不語,轉頭朝著歸元子道:“前輩,方才晚輩真有過?”
歸元子搖了搖頭,道:“長陵兄,我可以作證,方才楊少俠確實沒有過那句話!”
“咦!咦!咦!”李長陵連咦三聲,奇道:“歸元兄,你我多少年交情了?怎麼現在連你也與別人合夥騙我了?”
歸元子無奈一笑,道:“長陵兄,方才楊少俠的原話是,作為局外人的我們,既然可以懷疑柳青鬆柳大俠,當然也有理由懷疑百忘禪師!”
“這是何解?”李長陵劍眉微皺,而後用力揉了揉腦袋,“唔!我腦袋很亂,勞煩歸元兄與我細細解釋一下?”
歸元子微微一歎,朝著楊恒道:“慚愧,還是楊少俠親自解釋吧!”
楊恒笑了笑,道:“其實很簡單,現在柳大俠與百忘禪師一定有一個在謊,兩位前輩作為不明真相的局外人,應該兩個都懷疑,才是最公平的做法!
否則,不論兩位前輩心中偏向誰,都有失偏頗,因為兩位前輩根本不知道真相,憑什麼能夠確信自己心中想的就是對的!”
李長陵猛的點頭,直道:“對對對,就是這個理,那你也不應該朝歸元兄發火啊!”
楊恒看了看歸元子,歸發現元子朝自己點了點頭,便道:“那是因為歸元子前輩心中已經認定百忘禪師無辜,而柳大俠在謊!”
李長陵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道:“這又如何?難不成歸元兄還不能有自己的看法不成?”
望著李長陵滿不在乎的臉盆,楊恒心中一團無名火再度升起,咬牙道:“晚輩不知道兩位前輩對百忘禪師了解多少,也不知道兩位前輩對柳大俠了解多少,晚輩隻想一晚輩的感受。”
望著楊恒那雙冒火的眼眸,李長陵與歸元子悄悄一個對視,朝著楊恒異口同聲道:“你啊!”
對於李長陵二人的動作,楊恒並沒有察覺,他隻覺得心中怒火越燒越旺,雙拳越握越緊,沉聲道:“我沒有見過百忘禪師,但我知道他現在名利雙收,過得很好!
我見過柳青鬆柳大俠,這個縷縷鋪路造橋的人,現在門可羅雀,生活過得非常清貧,我隻覺得很諷刺,很憤怒!
柳大俠一輩子沒做過壞事,如果他做過,一定會有人大肆宣揚,但現在卻沒有,像柳大俠這樣的人,現在卻落到這份田地,難道你們不覺得憤怒!
而那百忘禪師的雙手沾滿鮮血,出家之後也不見他做過一件好事,世人卻把他吹捧成活菩薩,就連歸元子前輩也下意識的相信百忘禪師!
試問,如果把兩位前輩換到我的位置,在知曉這一切後,還能不能保持笑容,能不怒發衝冠!”
楊恒隻覺每出一個字,胸腔裏的怒火就猛的增大一成,到最後,幾乎無法克製情緒,如果眼前是百忘禪師,楊恒一定會不要命的朝著百忘禪師撲過去!
望著眼前目眥欲裂的少年,歸元子心中輕輕一歎,一臉慚愧,李長陵醉眼更是迷離,似醉非醉,忽然把酒葫蘆猛的放在嘴邊。
大大的喝了一口,叫道:“美酒,美酒,果然世上還是美酒最好,可以忘記一切煩惱,楊少俠,我看你煩惱纏身啊,要不要來一口,不收錢!”
楊恒怔怔的望著酒葫蘆,他忽然很想痛痛快快的罪一場,因為醉了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楊恒所不知道的是,歸元子與李長陵都在一動不動的注釋他,都在等他做出選擇。
這個選擇一邊通向平平凡凡的平凡人生,另一邊則通向一條布滿荊棘,卻熱血沸騰,豪情萬丈的人生!
這一切都看楊恒如何選擇,是選擇逃避,還是堅強麵對,必須有一個選擇,也隻有一個選擇!
氣氛在這樣的局麵中冷靜下來,隻有楊恒因為悲憤而微微氣喘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驀然,楊恒鬆了拳頭,收回注釋酒葫蘆的目光,轉身朝著青鶴山下大步離開,他的心中有一個堅定的信念,他不靠任何人,一樣能夠打敗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