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高幹也還分著三六九等,她知道父親一生就想著躋身最上麵那一層。
無奈之餘,她也是換裝完畢了。粉藍色的絲緞長裙,簡單大方的款式,裙擺中間拚接了蕾絲,還繡著些細致瑣碎的花紋圖樣,反正是比不上那些名媛們的國際大牌獨家定製的禮服了,幹脆穿得樸素隨性些,頭發用黑色的發夾高高挽起,露出白皙細膩的頸部,還有垂下來的少許碎發。
衛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到場的時候自然也沒幾個人關注。倒是場中央有一塊兒圍了不少人,那些個花枝招展的淑女們,紮堆的往裏擠。
衛藍兮同她說:“喏,那幾個,才是今晚名副其實的金龜。溫家的老大,雷家的老二,還有陸家的長子……”
衛藍兮還沒介紹完,藍珈就感覺到一縷針尖一樣鋒利的目光朝她掃來,她一怔,就在人群裏看到遊刃有餘的應酬談笑著的梁凱利。
他手裏端一杯紅酒,一邊跟人交談著,一邊眼神自然的從藍珈臉上掠過,就好象沒有看到她從門口走進來,就好象從沒有問過她那道英文題到底是選A還是選C,就好象,他從未認識一個叫衛藍珈的女子。
藍珈的臉色卻有點不自然,她下意識的閃到了人少一點的角落。這樣的場合,她早應該想到他會出席的,但是沒想到這麼巧,一眼就叫他看到。
她不知自己在心虛什麼,她算刻意隱瞞嗎?他也從來沒問過她的家庭不是嗎?
躲到這兒來了,還是逃不了討厭的公子哥。有人叫她:“衛藍珈,你是衛家的小女兒,對嗎?”
她整理表情,轉身,微笑:“你好。”
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公子哥,開始無聊的獵豔遊戲,溫溫笑著說:“我們剛剛見過的,你還記得嗎?”
當然是不記得了。她訕訕笑著:“對不起,我有點餓,想去拿點東西吃。”
誰知那人死不放棄:“正好,我也有點餓,我陪你一塊兒過去。”
她不知道今晚那麼多的“珠光寶氣”,這人為何就死盯著她不放。她隻好拎著裙擺走過餐台,裝了滿滿一盤子水果,毫不淑女的用叉子叉了一塊蜜瓜,整個的塞進嘴裏。
梁凱利正好和人說話,隔了長長的一條餐桌,眼角瞟到她這裏。
那公子有一搭沒一搭跟她閑聊著:“上回你們學校的演講比賽我去看了,衛藍珈你的口語說得可真是好,不知道你將來想不想去大使館工作?”
她含了塊蜜瓜,含糊不清的說:“大使館,那是美差啊,說不定將來還能定居國外,把國籍都給換了是不?”
那人點頭:“是啊是啊,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讓我爸……”
“別,”她打斷他,“你別看我長得挺好的,其實我就一地地道道的土鱉,到了國外我就找不著北,二十六個英文字母我都認識就是拚不出一個完整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