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依舊神采飛揚,隻是此時穿的衣服都是慕兮月親手做的,自打有了孩子後,她的女工也變得出神入化了。坐在石凳上,拿起酒一飲而盡,說:“你故意讓他帶走孩子,引慕兮月前去。”
酒杯亦空,淡笑道:“有何不可,您和慕兮月在一起的時間那麼久長,連我這個外人都能看出來她眼裏的哀漠,難不成你還沒看出來麼?”
藥王緘默了好一陣才說:“事情不會像說的這般容易,如今龍吟風在慕兮月的生命裏己經消失六年了,再重逢便如同陌路人,你又何苦讓他們糾纏不清呢?”
“前輩想說晚輩做錯了麼?”淩寂傑替他倒了酒說:“也許您說得沒錯,如今‘龍吟風’三個字慕兮月根本就不記得,可是您能保證她腦子不記得了,心裏就沒有印子嗎?雖然怨得辛苦,惱得辛苦,可愛得何嚐不辛苦?寂雲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慕兮月去見他或許會柳暗花明呢。
藥王斜眸,打量著淩寂傑,久久才道:“我知曉你對慕兮月的心意,曾幾何時我倒是想告訴慕兮月你就是落洵與落溪的生父。”
心下一怔,淩寂傑有些苦澀的笑道:“不瞞前輩,晚輩確是對慕兮月有意,可我要不起她,不管她失憶與否,心裏的唯一隻有龍吟風。”
“你到是灑脫。”
依舊笑道:“與其她一生哀漠,倒不如讓他們再次相逢,至於結局會如何?那就看老天爺的意思吧。”
“你不怕她再痛一次麼?”
“應該不會,至少慕兮月比我第一次見的時候要開朗了,會笑了。”
“是啊,有了孩子以後,她真的變了很多,不過也不能排除她是不記得龍吟風的緣故。”
舉起酒杯,兩個碰了碰杯子,一聲響動嘹亮了院子。何時風兒停止了?何時天空閃爍著星?
幾日路程過了,進了繁華無比的傲然皇城,途中落溪興許太累了,此時正在龍吟風的懷裏睡得正香,而落洵則還是一臉防人的神情,更因落溪躺在龍吟風的懷裏,他自是更不可懈怠。
餘光掃過落洵仍警惕的秀顏,龍吟風隻能在心底無奈的歎息,也知道長此下去不是辦法,必須讓他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若是別人用這種眼光看他,不定投胎多少回了。
馬車穿過街道進入了宮門,落洵有些緊張的看著落溪,稍做無意的打了個噴嚏,落溪被驚醒了過來。
龍吟風勾唇一笑,不愧是他的兒子,有膽識。
落溪揉了揉睡眼,輕輕的說:“我好像聽到有人打噴嚏了。”
“是我打的。”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可醒了,落洵鬆了口氣。
從龍吟風身上下來,坐到落洵的身畔,將額頭頂住落洵的額頭,龍吟風不解的看著兩兄弟,問:“溪兒,你這是做什麼?”
落溪燦爛一笑:“我打噴嚏的時候,娘就是這樣貼在我額頭上的,娘說這可以知道我有沒有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