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螢次麵色一轉,眼中悲傷散盡,代之以由衷的笑意,“現今,得知你安好,一切便值了。”說著,頭也不回的離去。
看著螢次消失的背影,絮戈緊握玉佩,心中卻是劃過絲絲悲涼。為尋落於火中的它,主人早已逝去。你的這番話本不該說與我聽。
一夜,絮戈難以入眠。朦朧之際,卻已然要出發,任由壁疏和霓慕的擺弄,恍惚之間便已到城門口。站於車駕之上,天色暗沉,眾人皆在眼中。人群中尋見螢次,她眼中神色複雜,卻終被淚水所湮沒。入內,透過風掀起的一角,絮戈看見一銀衣鎧甲的男子不動聲色的執住她緊握的左手,眼中滿是疼惜。不覺,一抹淺笑掛在嘴角,雙眸緊閉,睡意襲來。
出得此城,便是異國他鄉。
建曆王朝,作為最為強大的兩個國家之一,與另一個強國穆康卻並不是毗鄰而居,中間間隔著另一個弱小的國家霍闌氏。霍闌氏以部落為家,因為疆域大部分都為幹旱的沙漠,由此常年因爭奪綠洲而發動部落之間的戰爭。近百年來,這樣的戰役發生了上千起。由此,霍闌氏族人雖十分強悍卻始終難以發展壯大,而這也是為什麼穆康和建曆能夠容忍它存在的原因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霍闌氏境內絕大部分都是荒漠,即便攻打下霍闌氏,對於國君而言也沒有額外的利益,況且百姓並不喜歡征戰。但近三年來,一個突起的部落竟逐漸聯合了大部分部落,而隨著其部落的壯大,其野心也隨之膨脹,隻為走出沙漠,占領富裕之地。尤其近一年,其動作更是頻繁,兩國都漸生防備之心,即便現如今戰火未起,但所有人都嗅到了烽煙的氣息。由是,才有此次聯姻之舉。而此次聯姻最為霍闌氏族所不容。但,欲到穆康,唯有經過霍闌氏的境內。於是,為了避開其勢力範圍,車隊隻得冒險穿越最為邊緣的沙漠,去往建曆他們便是走的次段路程成功避開了霍闌氏。
而就在絮戈一行出得城門之後,緊隨其後也有一群平民裝扮的男子走出城門,隨後三五成群聚集在城外不遠處的茶寮裏。
“事情都安排好了?”一位須發皆白的人一麵端起茶碗假裝喝茶一麵掃視著四周。
“師兄放心,一切都已經備好。”
九嶷城外。
時日漸深,寒氣更甚。陰沉的天色飄起絲絲冷雨。
一道黑影穿梭其中,很快便隱在漁村之中。穿過暗黑的甬道,冥痕便看見那日被自己破壞殆盡的開闊空間再次恢複如常,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未曾發生一般。
“你走吧。”忽然,角落中閃現出一道黑影,嘶啞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空間內。
“今夜才是最後的期限。”
“很好,你還記得我們的交易。”
聞言,冥痕不置可否。“我還要附加一個條件。”
“哈哈哈…。”聲嘶力竭的笑聲聞言而起,直到感覺此人快要笑得氣竭時方才止住,“說說看。”
“我要上次那個人。”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接受你的條件。”言語中的譏諷之聲即便是隔著黑暗的空間依舊可以嗅到。
“若是缺少我這一環,你們的計劃便不能實現。”
冷凝的空氣瞬間包裹著兩人。
“好,”考慮良久,黑袍人最終還是妥協,“不要讓我失望。他現在建曆邊城——巫文台。”
話畢,冥痕便已經消失不見。
“好戲就好上演,接下來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