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完一切手續後,李東陽帶著楊誌繁坐到車裏,將衣兜裏的黃金葉和打火機遞給他。“我知道你好這個,不過現在我們有件更重要的事要辦,辦完事兒我們再去吃飯。”
楊誌繁抽出一根叼在嘴裏,想了想,隨後又抽出一根遞給李東陽,歉意的笑笑說:“這兩天快把我關傻了,您先來。”李東陽愣神,隨後笑著接過煙由楊誌繁點著。與預料中的一樣,才吸了一口李東陽就大咳特咳。楊誌繁訝異的看著他,李東陽笑著解釋道:“這兩天嗓子不太好,咳嗽一陣兒吐口痰就好了。”
轎車停在國稅局門口,兩個人走進大廳。楊誌繁心情複雜的看著前台,心裏不禁猶豫著。李東陽笑了笑,與迎麵走來的國稅局幹部握了握手接過遞來的幾個文件轉身遞給楊誌繁。“傻站著幹什麼啊,去那邊坐下來簽字。”
“你叫我...簽字?”楊誌繁接過文件後全身不住顫抖,“可是我...”
李東陽伸手放在他肩上,和顏悅色的說:“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現在他們已經核實了你的身份,你是他們唯一的繼承人,法律方麵我會全力支持你。等簽完這些,我陪你去銀行辦卡轉賬。你要記住,你是個大男人,你父母不會希望你被徹底摧垮的。”
楊誌繁聽完這句話,不禁熱淚盈眶,俯身欲下跪時,李東陽趕緊扶住他的身子,半攙扶半強拽的把他推坐在椅子上。那個國稅局幹部也坐在一旁,李東陽問道:“電話打過去了麼?”幹部點點頭回應道:“警察已經在門外埋伏好了,這個案子涉及金額太大,所以來的全是便衣,也沒開警車。”李東陽笑了笑,看到楊誌繁疑惑的目光後狡黠的說道:“一會再送你個驚喜。”
與計劃中一樣,隋女士走進大廳直奔前台,並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等候座位上的三個男人。待隋女士坐在前台對麵座椅上時,幹部起身走到她身邊與她交談。楊誌繁雙手緊緊握拳,想起身上前,李東陽伸手按捺住他。隻見隋女士漲紅了臉,站起身激烈的與幹部說著什麼,聲音也越來越大。四五個便衣男子從正門走進大廳,李東陽也拉起楊誌繁向那邊走了過去。經曆一番天人交戰後楊誌繁控製住了情緒,耳邊回響的嗡嗡聲漸漸清晰起來。“李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隋女士麵色灰白,她見到了向自己走來的楊誌繁,不,是那個打了自己的歹徒...更恰當的說法是,她的侄子。
“他打了你我關他兩天,這孩子已經不欠你什麼了,不過你欠他的是時候還了。隋小菊,我現在懷疑你企圖非法占據他人遺產並惡意挪用,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李警官回頭打量一下楊誌繁,拍了拍他肩膀。“好小子,你有李律師給你撐腰怎麼不早說一聲。不過下次可要長點兒心眼兒,不要以為社會對你不公平,咱們當警察的眼睛可都雪亮著呢,有什麼委屈跟我們說沒錯兒!”隋女士掙紮著不想讓警察碰自己的手臂,她聲嘶力竭的大喊:“沒有我那五萬塊,他交不起那遺產稅!這算我借給他的,他不應該還我嗎?!你們沒有理由抓我!我今天是來為他交稅的!”李警官冷淡的瞄了她一眼,回頭問楊誌繁。“我給你五分鍾時間,夠不夠?”
楊誌繁一愣,並沒明白是什麼意思。李東陽冷笑著對隋女士說道:“楊誌繁的稅錢已經交完了,而且我國法律規定,贓款應物歸原主,任何贓款用於交易行為都是違法的。你小子還愣著幹什麼?這老娘們欠揍,警官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楊誌繁如夢初醒。此時此刻,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隋女士被兩名便衣扭住雙臂,顫抖著不住後退,可是貂皮大衣似乎並未遮擋住發自心底的膽寒,若不是兩個警察提著她,她可能就仰天躺在地上篩糠了。
“大娘...”楊誌繁抬起頭,帶著一抹奇怪的微笑道出了四年裏習慣的稱呼。沒等到隋小菊開口回應,一聲悶響,楊誌繁的拳頭已重重的打在她的肚子上。
我不想描述一個大男人打一個弱女子用上了多少力道,隻不過我相信,天道好還,世間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順,匹夫無不報之仇。當警察拖著隋女士走出大門時,這個弱女子還在不住的嘔著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