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雜魚恐懼伊方，所以還以為是他在賞我時間。殊不知，伊方為我們牽線的動機完全在於我言玄朗能否得利。既然利得不到，而且自家的‘本錢’還有著被侵害的危險，我就必須先下手為強，所以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你要理解一下我。”說罷，他拍了拍楊誌繁的手臂。“姓張的給你注射了毒品，所以我隻能在你胳膊上劃了三刀放放血，抱歉了，實在沒有更好的方法讓你遠離毒癮的危險了。”
楊誌繁看了看包紮的部位，心情抑鬱地哈哈空笑兩聲說道：“一時應急，我明白的。隻不過，我現在接受不了我成了殺人犯這個事實。”
“沒人說你是殺人犯啊。“言玄朗掏出黃金葉和打火機，默默點燃香煙叼在嘴裏。”你隻是執行了一份工作，你的工作就是替我去傳話然後完身而退，我的工作才是幹掉對我有威脅的人。姓張的不是你殺的，是我幹掉的。往後若真的被檢察官或警察問到這個問題，你就說是我幹掉的。”
楊誌繁無奈地點了點頭，心裏多少也有些寬慰。“三哥，那我最後再問一個問題，姓張的死了，這樣就能確保今後不再受到他們的威脅了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正想把關於這善後方麵的工作給你講解一下。“言玄朗吐了一個煙圈，清了清嗓子說道：“從韓國海路走私到大陸一共有好多種選擇，東濱市隻算其中的一條。而世界上所有牟取非法利益的勢力集團在與其他勢力做交易時，為了安全起見都會試探性地在幾條路徑上派出類似於斥候一樣的小卒，而勢力中樞骨幹們則會隱藏在幕後嚴密觀測。隻要有一條路上存在著牽扯出勢力首腦的危險，那麼骨幹們就會果斷地斬斷這條路上所有的聯係，棄車保帥。販毒集團在這一方麵上手段算得上是最殘酷的。而在後來我們搜尋屍體物品時找到了安裝在張晨西裝上的竊聽器，根據邱銳將你們曾說過的對話所作的複述，即便是我不殺他，他的背後勢力也不會放過他，所以說，今天的勝利屬於我們。至於即將運到的走私貨船，就讓伊方來解決這個棘手問題。隻要我們東濱人不吞並他們的貨物，他們就也不會繼續與東濱糾纏。”
“隻是也有可能出現特例，那就得就事論事了。”
第二天楊誌繁起得很早，他懶洋洋地穿上拖鞋走進洗漱間，睡眼惺忪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除了額頭上青了一塊，自己還是原來那個鳥樣子。看不出有什麼勞累過度的跡象，不過楊誌繁確實完成了一份任務，並在昨晚拿到了報酬。五千塊，還是言玄朗親自送來的。他昨晚臨走前還囑咐了一句話：“這幾天你就隨便吃隨便玩，願意去哪兒看看就去吧。過幾天不忙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到時候安排一下你的工作崗位。”
“五千塊是不是太多了點？”楊誌繁拿著那個信封有點發蒙，自己究竟幹了什麼？剛進了這個公司沒幾天，居然有這麼豐厚的報酬。
言玄朗歪頭想了想，決定把實情告訴給他，“這錢是三份合攏而來的，總公司董事長獎勵你兩千，我獎勵你一千，這是看在你對我們公司的忠誠和工作成果而支付的報酬。另外，市裏的行會聽說你極力阻撓毒品流入本市，特別獎勵你兩千元來表彰你所做的貢獻。”
看來，這些酬金裏並沒有哪一分是因自己殺人而獲得的了。
那麼即便這個人是個販毒集團的走卒，在言玄朗的眼中，他的生命也不值任何價碼了麼？又或者是在說明，隻要達到了言玄朗期望的工作目的，什麼人的性命都可以輕易碾壓，最後統統可以無視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