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言玄朗出現在門口的一瞬間,也就是張晨和五名打手將目光集中到他身上的時候,陳雷和邱銳迅速出手打倒了他們身前的兩個保鏢,並奪下了他們倆的手槍。趁那三個按住楊誌繁的保鏢們尚未來得及反應,言玄朗及身後一名高大的男子開槍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與此同時,楊誌繁的神智漸漸變得模糊,他意識到方才紮在手臂上的針頭輸進來的一定是毒品。像是出於本能似的,雙手剛一掙脫束縛,他便死死抓住張晨的肩膀,一口咬在他的脖頸上。槍聲、慘叫聲此起彼伏。殘存在心中的唯一念頭,就是在自己失去意識前,幹掉這個雜種。
張晨在慘叫中掙紮,用力推開發瘋撕咬的楊誌繁。突然他猛吸了一口涼氣,隨後就感覺到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到了脖頸處,氣息、體溫、意識,還有對周圍一切的感覺,在那個被撕咬開的裂口處,如噴泉一般湧到空氣中消散殆盡。張晨忘掉了自己是誰,忘掉了雄圖霸業。他的瞳孔開始失焦,抬手想要阻止頸部那減慢的噴泉,卻完全無濟於事。慢慢合上雙眼,隻想就此睡去。看到癱軟在血泊中的張晨已失去了氣息,言玄朗不禁歎了口氣,轉身對著失去了理智的楊誌繁說道:“抱歉了,兄弟。”
楊誌繁眼前一黑,一頭倒在地板上昏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楊誌繁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宿舍裏。他抬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右邊袖子像是被人撕掉了,大臂居然纏了好幾圈的繃帶。而且他地方好像都是正常的樣子,並沒有受到太多皮肉傷。
“醒啦?”他順著聲音扭頭看去,床邊的靠椅上,言玄朗慵懶地坐在上麵晃悠著蹺起的二郎腿。“要不要喝一杯?二鍋頭,很爽的。”
楊誌繁搖了搖頭,就在搖頭的時候忽然感覺腦門很痛,就伸出左手按住了頭部。坐在旁邊的言玄朗從手邊茶幾上拿起酒瓶子在紙杯裏倒了一點兒,起身遞了過去。“抱歉,應急措施,不得不踹你一腳。”
“三哥,我怎麼會躺在這裏?”楊誌繁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感覺到辛辣的氣息頓時在體內燃燒起來。言玄朗看見楊誌繁的臉色轉紅,如釋重負般笑著說道:“今早當你們走了十幾分鍾後,我才動身追蹤你們的車輛,沒想到這個姓張的居然把見麵地點選在楊家村。所以等我趕到的時候,你正在挨針頭。處理完他們,我就先開車把你送回來了。”
“處理?”楊誌繁絲毫想不起發生過什麼,“姓張的死了麼?”
“你把他脖子都快咬爛了,能有個不死?”言玄朗轉身走到茶幾邊上,拿起酒瓶仰頭灌了一氣。想起當時的場景,說自己一點兒也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哈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驚呆了的楊誌繁。“不過你做的已經很好了,聽邱銳說,當槍口真的指在你頭上時,你絲毫沒有動搖。而後來的所作所為雖然有點兒不擇手段,卻也沒有偏離我們原來的計劃。”
楊誌繁目瞪口呆地直視言玄朗的眼睛,失聲問道:“原本的計劃就是……殺人?”
“那你以為呢?”仿佛沒把這當作一回事兒似的,言玄朗背靠床頭坐到楊誌繁的身邊,語重心長地說道:“當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姓張的,我就知道他即便擁有什麼勢力,又或者供職於什麼利益集團,他都隻是一個小人物。因為依照我的以往經驗來看,越是小人物就越在做大事的時候沉不住氣,急於炫耀自己的微薄實力,妄想能鎮服住眼前可能對你感興趣的人。當我坐在他麵前的時候,我是真心有興趣想聽一聽他會帶給我多大的利潤。不過等他亮出手槍時我就明白了,他不會有多大能耐。一個沒有犯過量刑到死的人是不會有膽量與國家執法單位對立的。真正有槍的社會大佬們,隻要亮槍就必定見血。姓張的不懂,所以我給了他三天的時間讓他自行滾蛋。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