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爐子上傳來一陣滋火的聲音，湯衝破鍋蓋的束縛在往外頂著。她不得不轉過身去料理，身後，男人如刀般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背，她苦笑卻無可奈何。
難以接受，也還是要接受。
那麼是與不是又有什麼區別呢？
她匆匆做好剩下的菜，畢恭畢敬的朝他鞠躬：“少爺，飯做好了。”
男人重重的看了她一眼，態度冷淡的一“嗯”算是回應後，抬步離開廚房。
直到他走出了有一段路她才敢把頭抬起來。
他的背影。
如他人一樣，冷漠。
……
翌日。
顧明顏接到了陸淩疏因為關切打來的電話。
她捧著手機，整理著文件：“我真的沒事啊，你不用擔心我。”
“你現在和他住在一起？”
“嗯。”
“那你現在對他還有沒有那種感覺？”
顧明顏沉思著這個問題，完全沒注意不遠處的門被推開，穿著睡袍的男人已經沉步走來。
“我跟他之間沒有任何感情，他對我沒有，我對他也沒有。”顧明顏苦笑，“我知道他恨我，我也恨他。”
祁莫寒將她的話，盡數聽在耳中。
麵無表情的到一側沙發上坐下，長腿上下交疊，指尖捏著盛滿她泡好咖啡的咖啡杯杯耳，不緊不慢的品嚐著，雙目冷冷的落在她臉上。
“所以你沒有再喜歡他的情緒了嗎？”
“我要是真的喜歡上他，就應該去腦科或者神經科了吧。”顧明顏故作輕鬆的笑到。
心裏卻無比苦澀。
按照現在這樣的距離生活下去。
她無可救藥的依賴上他隻是個時間問題。
“顧明顏，我記得我沒有允許你使用手機。”
男人突然開口，聲音冷的如溪澗的水。
顧明顏嚇了一跳，手一鬆，手機直接掉在地板上，摔的屏幕花白，他，他什麼時候在的？又聽見什麼了？還好她剛才跟陸淩疏沒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否則這個時候……
下意識的吞咽了口唾沫。
“跟你的‘男朋友’聊的可愉快？”
“我，我沒有。”
“你在心虛什麼？”
她眼神閃躲，根本不敢看他，不是心虛是什麼？
“我哪有心虛，就算我有男朋友也很正常，難不成你……”顧明顏與他倔上，才發現時機不對，趕緊閉上嘴。
果不其然。
男人心情一下變得很差，聲音也更冷：“難不成我如何？”
她不肯說。
“不說的話，護照……”
“難不成你娶我嗎！？”
顧明顏幾乎是用吼的把話講出來。
空氣突然安靜。
看吧。
他的眼裏。
又出現了像之前的那種恨意。
恨不得毀了她。
讓她永遠沉入地獄的恨。
她到底做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