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們會在加油站休息,從車停下到爆炸時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控製在你們回車旁時沒多久。”
如果她沒有跟祁莫寒鬥氣,沒有加快腳步回到車裏的話,安德森說的不錯,的確是不會波及到。
顧明顏:“你為什麼不幹脆把炸藥的劑量加大些?幹脆炸死我。”
“加大劑量安裝的時間也增加,我不會讓我的人白白送死,至於詐死你,小狐狸,我可沒有那種心思,頂多隻想嚇嚇你罷了。”
“哦?威脅我離開祁莫寒幫你?可是我想不通,我有什麼利用價值!”
安德森卻是笑了。
他長指停留在她耳後,壓低聲音道:“你的價值比任何人都重,隻是你自己還沒發覺也不知道,我問你,父母的仇你就不想報嗎?”
父母的仇!
顧明顏眼裏彌漫起一股殺意:“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更知道我們的敵人是同一個人,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在一瞬間。
她幾乎都要相信安德森了。
可是,心裏有另外一個聲音,雖弱,卻一直經久不息的提示著她,該相信的人是一直照顧她的祁莫寒,而並非是安德森。
顧明顏用盡力氣從他懷裏掙脫開:“沒看到證據之前,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
“如果我給了你證據,你就會跟我走,是嗎?”
“是。”
“希望你不要後悔你說的話,我親愛的小狐狸,不管是你的家世還是本身,價值都非常高,我不會放棄爭奪你。”
安德森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後,做了個手勢,人群裏立刻有人跑到身邊,簇擁著他離開。
顧明顏揉了揉太陽穴,她的家世根本就不複雜,林家和顧家也不是什麼所謂豪門,頂多算是在國內做生意發家罷了。
安德森他指的到底是什麼?
……
一輛加長林肯停在路邊。
天狼畢恭畢敬的打開車門:“大少爺,請。”
安德森坐進車裏,原本坐在後座閉目養神的人睜開湛藍色的眼睛,他撩起額前礙事的金發,因為慵懶的狀態聲音有些啞:“謝謝。”
“隻是為了確定她沒事,你就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何苦?”
“您需要見她,我也需要見她,至於代價……大少爺,我的命是您救的。”
“陸淩疏,我是該說你蠢還是不愛惜生命?”
男人笑起來,總讓人覺得他該有個酒窩,那張臉不該如此冷漠而應有些陽光氣,那笑,與這張臉格格不入的很:“有很多人說,既然有勇氣死為什麼沒勇氣活,可能,他們愛的東西實在太多,隨便哪一樣就能夠支撐生活,而我愛的隻有她,隻要她幸福快樂,我的死與生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意義。
生與死都沒有意義。
安德森大笑:“說的好,非常不錯,不愧是文科生,嘴很厲害。”
“這不是厲害,是我的生活。”
“你知道我救你的原因吧,恨嗎?”
聽到這個問題陸淩疏似乎有些意外,他望著安德森本勾起的嘴角一點點垂下,眉卻挑了起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