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莫寒輕撫著她的臉,動作也很輕,可薄唇輕抿成線,深邃的眸子裏沒什麼溫度。
見那小人在自己懷中發呆,男人又問,“聽到了?”
顧明顏從迷思中回神,快速地說,“聽到了。”
她從來不曾質疑這個男人的執行力,他向來說到做到。
……
從俄羅斯一回來,再加上徐彥彬的離去,莫寒集團所有的事情自然又落到了祁莫寒的身上,早出晚歸似乎又成了常態。
洗手間裏,祁莫寒用冷水擦了擦臉,這才讓腦海中被酒精帶來的混沌感消退了一些。
他抽出手巾擦了擦手,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今晚我會晚些回去。”他的語氣淡淡的,似乎更像是隨口一說。
然而即便如此,還是讓電話另一邊的顧明顏感到有些愕然。
他向來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何曾連晚歸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向她報備了?
片刻後,那邊傳來小人溫順的語氣。
“嗯。”
掛斷電話,祁莫寒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領帶,氣勢沉沉地走了出去。
雍容華貴的酒店中,樂手們用小提琴演奏著舒緩的旋律,觥籌交錯間,空氣中都飄蕩著紙醉金迷的氣息。
長廊裏,一扇鎏金大門被推開,夏青曼走了出來。
一頭青絲華麗地編起,粉黛施的正適宜,勾人的水眸,豔麗的紅唇,再加之一襲高貴的紅色禮服長裙,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妖嬈嫵媚的紅玫瑰。
她四處張望著,在見到舉步而來的男人時,嘴角便泛起一抹欣喜的笑容來。
迎上去,親昵地攬住了他的臂彎,一股濃鬱的香氛湧入鼻腔。
“莫寒,你去哪兒了,一桌人都在等你呢。”
“去了趟洗手間。”
當祁莫寒和夏青曼相攜進入包廂的時候,坐在最上方,穿著一身豹紋西裝的男人便向他揮了揮手。
“祁老板,你可太不夠意思了,這酒剛喝到興頭上你就不見了,還以為你當逃兵了呢!”
“林先生還未盡興,我怎能先走?”
祁莫寒重新入了座,夏青曼坐在了林老板的身邊,在男人眼神示意下,她為林先生倒了一杯酒。
林老板似乎是故意而為,忽然伸出手去,將夏青曼的手一把緊握。
“夏小姐,不用勞煩,我自己來就好。”
她常年混跡於酒場,這種人自然沒少見,以前甚至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此刻顧忌到祁莫寒的存在,卻忽然覺得那男人的觸碰變得有些紮手。
祁莫寒淡漠地望向二人,嘴角漸漸浮現出似有似無的笑,他舉起了杯。
“來,林老板,為了共贏,我們再幹一杯。”
“說得好,為了共贏!”
高腳酒杯在空中碰撞出清脆好聽的聲響,兩個商界巨鱷共飲此杯。
比起祁莫寒的矜貴高深,這香港來的林老板倒是顯得非常隨意,舒爽地長歎了一聲,便發出一陣感慨。
“都說咱們國家喜歡在酒桌上談生意,俗氣,可我老林不這麼認為!做生意,講究一個趣味相投,這一點,怕也隻能在酒桌上才能見分曉了!酒都喝不盡興,還談什麼生意!”
“林老板說的是,青曼,再給林先生斟酒。”他淡笑著吩咐。
望著眼前這樣一個玫瑰般迷人的女人,林先生漸漸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