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端來了一把椅子，祁莫寒返身坐了上去，順勢翹起了囂張的二郎腿。
抬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開始吧。”
……
餐桌上，擺著兩道小菜，還有一大碗湯。
顧明顏不見男人回來，好奇地問，“他去哪兒了？”
王媽在門口張望著，回身答，“好像是去地下室了，夫人。”
摸著陰暗的牆壁，顧明顏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耳畔清晰傳來鞭子抽打的聲響，還有男人想叫卻叫不出來的痛苦悶哼。
當她見到眼前的景象時，不由心頭一緊。
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身上的衣服沒有一塊是完好的，嘴巴裏塞著布團，隻能拚命地扭動掙紮著。
青空手中的鞭子狠狠地在他身上抽打，累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而祁莫寒卻坐在那張椅子上，麵無表情地見證著施刑的畫麵。
“住手！”
青空不由得停了手，好奇地向她望去。
祁莫寒微微蹙眉，緩緩抬起利目，望著來到麵前站定的女人，冷哼了一聲。
“誰讓你進來的。”
顧明顏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別打了，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明顏，你在說什麼傻話呢？”
青空指向那個椅子上的狼狽男人，忿忿地說，“這混蛋可是差點兒殺了你，你居然同情他？”
祁莫寒漠然的語氣響起，“顧明顏，沒想到，你還是個聖母。”
這個極具嘲諷意味的詞，聽起來確實刺耳，她的聲音激動起來。
“我不是聖母，我也沒有打算原諒他，可我就是不想你用這種手段對付他，這樣一來，你和他又有什麼區別？”
男人那冰冷的眉眼之中，卻有一絲複雜的光一閃而過。
“哦？那你說，我應該如何處置？要不，我放了他，再讓他用槍頂著你的腦袋？”
言罷，男人肅然起身，粗糲的大手鉗住了那小人的下巴，語氣也惡狠狠的。
“顧明顏，收起你毫無意義的憐憫和慈悲心腸，因為在我看來，是如此的可笑！”
他目光冷峻，語氣也透著寒意，顧明顏感到身子有些發抖。
“明顏，你別鬧了，快出去，這兒沒你的事兒！”青空冷聲說。
忍受著下巴處傳來的痛感，她注視著男人那近在咫尺的冰冷眉眼，語氣澀澀的開口。
“我不會傻到憐憫一個想要殺我的惡人，我隻是希望你把他交給警察，因為……我想讓你的手上少沾一些鮮血。”
祁莫寒那挺拔的身軀頓時一僵。
他用複雜的目光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小人，她的眼眸深處明明是寫著恐懼的，可她居然還敢說出忤逆他的話來。
良久，男人煩躁的鬆開了她。
“把他用麻袋裝了，扔到警察局門口去。”
說完這番話，他舉步離去。
步入了大廳，男人的目光落在餐桌上。
王媽笑著迎上前來，“先生，這是夫人親自下廚做的，她可是很期待你能嚐嚐呢。”
祁莫寒似乎微微有些詫異了。
那小東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快了？而且，她根本不會做飯。
顧明顏跟了過來，小聲地說，“要吃飯嗎？”
男人沒有說話，褪下了西裝扔到她的手裏，拉過椅子入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