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小人哭的如此傷心,祁莫寒又好氣又好笑。
“誰說你鍾南哥死了?”
顧明顏嬌軀一顫,緩緩抬起淚眸。
“的確,他是中了一槍,當時就失血過多昏死過去了,我第一時間就讓人送他去了醫院,路上還進行了緊急處理,你應該知道我的車裏有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顧明顏頓時了然。
他的車是邁巴赫,還是私人訂製的加長款,除了一些讓人更舒服的娛樂設施,還配備了一個簡易的急救台,小冷庫中常年存放著各種血型的血漿……
“這麼說、這麼說鍾南哥還活著了?”顧明顏欣喜若狂。
“這麼早下結論還太早了,子彈的位置很刁鑽,我們的人根本取不出來,隻能交給醫院。起碼現在,他還活著。”
顧明顏大喜過望,雖然現在局勢尚不明朗,可他沒死,那就還有一線生機!
她自然無法坐在家裏等消息,那太煎熬了,在她的一番吵鬧糾纏之下,祁莫寒隻好帶她去了醫院。
走廊間,顧明顏一眼就見到了守候在急救室外的舒心。
“明顏。”她聲音有些嘶啞,眼睛紅的就像兩顆核桃。
而相比之下,顧明顏也好不到哪兒去,眼睛也是又紅又腫。
“鍾南哥他怎麼樣了?”
舒心朝著那緊閉的手術室看了一眼,神色也是憔悴無比。平日裏那麼陽光開朗的一個丫頭,現在卻變成了這樣,誰看了也會覺得可憐。
“情況很不妙,進去才一個小時,都下了兩次病危通知了。剛才還有很多醫生護士進進出出,現在倒安靜了。”
“怎麼會這樣……”
顧明顏感到心頭一緊,刹那間被抽空了力氣似得,無力地癱坐在一旁的長椅上。
“舒心,你要恨,就恨我吧。”
“唉?”舒心疑惑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不是我非要去南山,大家也不會遇到那樣的危險。是我害了鍾南哥……”
說著,她的眼淚又湧了上來。
舒心和鍾南一起經曆了那麼多風雨,吵吵鬧鬧的,卻怎麼也吵不散,好不容易明白了彼此的內心,發展為愛的死去活來,可現在卻……
如果鍾南真的回不來了,那她大概會在無盡的愧疚和自責中過一輩子吧。
“傻瓜,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舒心擦了擦眼淚,語氣凝重說,“他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
顧明顏大為感動,沉默了半晌,這才喃喃地說,“鍾南哥是個好人,相信老天爺不會這麼殘忍的……”
“明顏……”
舒心聽的傷感,一把抱住了顧明顏,嚎啕大哭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和親人走失而不知所措的孩子。
“你說他要是不在了,我該怎麼辦啊……”
顧明顏最受不了這樣生死離別般的傷感場麵,一時間,就連她的鼻子有些發酸,更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脆弱的女人。
這時,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祁莫寒忽然開口。
“這小子,命很硬的,當初能從我的手上逃過一劫,老天爺還能收的去?”
顧明顏望著他,卻見這男人麵無表情,依舊是那樣一副冷峻的樣子,甚至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擔心。
他真的是對鍾南太過有信心,還是隻能用一副冷酷的樣子來掩飾他焦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