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手術進行了很久,到現在已經足足三個多小時了。
那些醫生進進出出,個個神色慌亂,甚至還有從臨市緊急調派過來的專家和主刀醫生共同參與了救治。
小小的走廊裏,氣氛越來越沉重,壓抑到讓人闖不過氣來。
祁莫寒隨手拉住了個從裏麵走出來的護士。
“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沒有救過來?”
“病人情況很複雜,雖然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可還是陷入反複性心跳驟停和休克,我們會盡力。”
說完這話,護士又急匆匆地跑開了。
如果說之前祁莫寒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那麼現在的他,那眉眼間已經能夠清晰的見到幾分煩躁和不耐了。
“不過是一顆小小的子彈,居然敢給我躺這麼長的時間?”
舒心本已經心力交瘁,再加上十分擔心鍾南的安慰,情緒已經快要到崩潰的邊緣。
此刻聽到祁莫寒這近乎苛刻的話,頓時情緒失控。
“你說什麼呢,感情不是你中了槍,我家鍾小南都這樣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有意思嗎?!”
“舒心……”顧明顏被她嚇壞了,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這小妮子今天看來是徹底急瘋了,以往她對祁莫寒可不敢這麼不恭敬。
按照那男人的脾氣秉性,敢這麼跟他說話,不管是誰,下場都會很慘。
“莫寒,你別介意,舒心她不是有意的,她隻是太著急了!”顧明顏驚慌地解釋,更像是在求情。
祁莫寒是陰晴不定,又極易暴怒,可他總不至於心眼小到和一個陷入悲痛和絕望中的小丫頭計較。
冷冷地睥睨了那個凶巴巴瞪著他的女人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不再說話。
緊閉的門再次被推開,祁莫寒望了過去,坐在長椅上相擁在一起的兩個女人也肅然起身。
“醫生,鍾小南他……”
“病人心髒驟停,情況不容樂觀,哪位是病人家屬,請簽字。”
又是病危通知書。
舒心已然對此感到麻木了,熟練的接了過來,一聲不吭地簽好。
再遞回去的時候,她紅著眼眶說,“醫生,他是個好人,一定要救活他,求你們了!”
“自然,我們盡力而為。”
一旁的祁莫寒皺了皺眉,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以至於,他居然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隻見他推開那急救室的門就闖了進去!
門外的護士嚇得臉都白了,驚慌地說,“先生!我們正在進行手術,你不能進去!”
原本手術台上的鍾南就已經在閻王殿左右徘徊,一旁的主刀醫生汗如雨下,也忙壞了一旁負責給他擦汗的護士。
此刻,祁莫寒的突然闖入,頓時讓病床前的一圈子醫者都感到震驚。
“什麼人,誰讓你進來的!”
“閃開!”
祁莫寒寒著一張臉,一把就將說話的主刀醫生扯出了老遠。
他的目光在心律儀上看了一眼,代表生命的線條,已經近乎於一條直線。
一把就將電擊儀握在手中,並且自己調整了電流。
“你……你想幹什麼!”眾人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