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少年適才如夢初醒,雕塑般在原地一動不動,臉紅的像個桃子“你…。去哪裏?”
去哪裏?她環顧四周,頓時有一種‘受夠了’的感悟。對,她要去一個漂亮的幹淨的安靜的地方。雖說明中路大體還湊活,可每個小角落都是‘髒亂差’最盡職的代言人。人也是,就好像夏夜裏的蚊子一樣討厭。可是這裏符合標準的地方嗎?她嗅了嗅四周的空氣,然後就指向了明中路的盡頭“那裏吧。”那裏竟然長了幾株極挑環境的奇異之花,還挺有趣的。
“啊?!”這次換少年與圍觀群眾異口同聲了,他們的嘴各個張的老大“你要去皇宮?!”少年險些破音,像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皇宮?”那裏原來叫皇宮“恩,皇宮。”
“難道…。你是去……!”少年的臉赤橙黃綠的變換著,像滾動著顏料的調色盤一樣,眼睛和嘴巴裏滿是驚駭“可是…。你難道收到了邀請函?你滿了十六歲嗎?你會皇宮禮儀規矩嗎?你有像樣的衣服嘛?重要的是,你知道現在已經遲到了嗎?你……”嘰裏呱啦的一連串的問題像噴泉一樣從少年的嘴巴裏噴了出來,群眾的眼睛也全部瞪得老大,在街頭的燈光下像星星一樣撲閃著發光。
“額…。”她暗自翻了個白眼“我走了。”便往皇宮走去。那少年雖沒應,卻像塊膏藥一樣立馬貼了上去,嘴巴還是像個沒底的黑洞一樣大驚小怪的根本停不下來。原本圍著的一圈人見話題要去皇宮,於是也散了,總算放過了這個像乞丐一樣的小女孩還有將領般的少年。
向著明中路的盡頭徒步逼近,她眼睜睜地看著街道的繁華減少至寂靜,紅火褪色成黑暗。皇宮前,街道旁,路燈的裝扮華麗的浮誇,兩邊的植被整齊的虛假,地麵平整光滑的像玻璃一樣。少年已經安靜下來一段時間了,可很久過去了,她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
“喂,我說你”少年終於忍不住了“你要去參加選妃宴,你至少…。至少快一點啊。”雖然大家應該都心知肚明這是無用功,可少年實在不理解小女孩的態度,或者說,看不慣。
其實,少年一路上劈裏啪啦連珠炮一樣吐了這麼多話,她當然明白他想錯了,可她沒法解釋,也懶得解釋“那個…。你叫什麼名字?”這裏的人應該是這樣開始交往的吧…。
“啊…。那個…。抱歉,我之前沒說…。”少年的臉頰上暖色比例飛升“我叫…。托西”
“哦。”毫無美感的名字。
“那個…。你叫…叫什麼?”
“梅卡思。”她麵無表情的說。
“梅…。梅卡思,真好聽。”托西一臉激動地把臉轉了過去,自個兒又把這名字輕念了好幾遍。
“額…”梅卡思無言以對,於是她加快了腳步,但又立馬停了下來。她的耳尖微動,前方有一大批什麼在往這邊來,她仿佛認得那聲音,是……。高跟鞋?她聽到的第一雙的主人已經倒地不起了。
“怎麼了?”
“很多…。女人。”她不知道這個用詞是否恰當。
“女人?”托西一愣,很多女人是什麼意思……
答案很快便揭曉了。沒過多久,路燈的襯托下,托西的視野中便出現了成群的女人。她們各個衣著華麗,談吐舉止優雅無比,三三兩兩走在一起。有的拿扇子掩著麵談笑風生,有的沮喪的緊蹙著眉頭,有的緊攥著絲帕抽噎著。那步生蓮花的婀娜身姿,笑如春風的嬌豔麵龐,能驚豔任何人讓他們駐足凝望。隻是此時的梅卡思,實在沒心思欣賞眉眼如畫的俏麗佳人們,因為她快被那厚重的脂粉香味嗆死了,與其說香,不如說令人作嘔。
“你沒事吧。”托西這才注意到,梅卡思的臉色十分難看。
“沒事…。”她三魂八成被嗆死了七魄。
女人們繼續絡繹不絕的從皇宮大門湧出,其中,一16歲的少女竟直直朝他們走來。
“哥哥,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去巡查了…。”是風鈴般好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