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離我遠點,想死嗎?梅卡思死死捂住正在舉牌遊行抗議的肚子,全身上下的細胞都餓了起來——這殺氣入口即化,色香味俱全,不行…。她忍不住了,好想吃…。這個笨蛋怎麼還不滾開?!誠心誘惑她?夠毒…。夠狠…。
“額…。”傑西烈背過身去,原來真是來送死的“喝吧,我會葬了你”
“教主…。!”怎麼能這個時候心慈手軟呢?!
稍稍晃過神來的梅卡思終於整理了一下腦中巨大的信息量,鼻尖輕嗅了一下墨玉瓶中物——毒藥,她喝了倒不要緊——鑒定完畢,不過…等一下…。事情…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他想殺她?不對,他在殺她…。
“你…你是在殺我嗎?”懵懂的大眼睛撲閃著,似還不確定。來真的?這就是人間的待客之道嗎?先禮後殺…。
“額…。”傑西烈徹底無語撞南牆了,這還不夠明顯嗎?“是…。”他平生第一次回答這麼白癡的問題,簡直是人生的汙點…。
“我不想死。”傑西烈是在逗她嗎?不過也對哦,有殺氣當然就會殺人,她倒忘了人類也是這樣…。梅卡思轉身就走,若有所思“讓開…”伸手正要掰開堵在門口比她高兩個頭的柳原。
有那麼一霎那,傑西烈和柳原是被驚成了冰棍。好在他兩還是有腦子的,怎麼能讓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呲!”二話不說,梅卡思的左胸,便迎來了柳原的長劍造成的貫穿傷‘呲啦’又是一聲,血肉再次撕裂,豎著插進去的長劍橫了過來,一下抽出。
“恩…。”好快…雖痛的撕心裂肺,仍隻發出一聲悶哼。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梅卡思便前腳一蹬如閃電般向後滑開了距離。她心髒砰砰直跳,重心在後,曲右腿蹲下,左腿左爪在前繃直抓地,上半身匐下,脊背緊繃,變長成藍黑色的鋒利的右爪懸空,上麵已是掛滿血珠。
大腦一片空白的柳原胸前,隻剩血紅一片——怎麼會,左邊心髒都戳穿了還活著?…。這是…抓痕?未等她反應,自己便直直倒了下去,胸口抓痕,也像被墨染般開始變黑。
梅卡思的臉如糊窗紙般慘白透明,光光的腳丫下是一片屬於自己的血泊,嗜血的雙瞳如蒙上一層霧,疼痛啃咬至她的四肢百骸,藏青色的棉布不停有鮮血溢出,肆虐的陰風如千萬根銀針紮入血肉模糊的左胸,要她蜷縮,逼她臣服於疼痛。她的嘴角亦是一片狼藉,自己咬的和吐的鮮紅融合在一起,她想死,疼的想死,可又想活。弱不禁風的身體裏仍在做最後的鬥爭,不吸人靈魂,可這樣下去,饒是神仙也撐不住啊。
反應過來的傑西烈先是震驚,這是什麼邪功?心髒穿了沒事,還用有毒的爪子…。於是劍直接抹上了梅卡思的脖子,梅卡思立馬閃身以右爪阻擋,奈何虛弱,速度也不及平時的一半,反倒手臂上落了劍傷。如此數下,真是要被千刀萬剮了,梅卡思倒奇怪,自己咋有這麼多血可流?
一鼓作氣,衝出去: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望著不遠處的門,梅卡思真覺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傑西烈眸中的漣漪出賣了他,他也於心不忍,可惜刀劍無眼,梅卡思卻偏要做那刀下亡魂。如此想來,能做的隻有讓她少痛一會了。謹慎的避過梅卡思有毒的利爪,刀起刀落不過瞬息,梅卡思早已慘不忍睹,身上的衣服成了掛彩的破布條,呼吸都痛,痛到她幾乎窒息才換氣。好消息是,她成功避開了所謂的致命傷。
潔白的衣衫一塵不染,墨色的輕紗無風自舞。傑西烈滴血不沾卻身處閻羅地獄,恍若黑白無常,在血色的襯托中,一步一步走向靠在牆角,苟延殘喘的梅卡思。地獄的鍾聲滴答作響,活著的痛苦勝過死亡,最後一擊,梅卡思頭顱落地,一切,就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