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嘒彼小星,三五在東;嘒彼小星,維參與昂。
夜涼如水,月明如鏡。鋪灑開來的星光在黑暗中依偎著深紫與藏藍,帶著水彩一般唯美的童話感。
她盤腿坐在屋頂上,一襲白裙,披發及腰;膚白如雪,雙眸剪水,像隻精靈,向往著那浩瀚如海的星。
常說對於吃貨,沒有什麼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
不過看來,她還得再來一頓。
夜空,很美。
若要死,她希望碧流允許她死在今夜。
城,闃然無聲;風,輕撫過麵。
還有一個人,還有一件事。
時辰快到了,梅卡思握緊草藥,他若不來找她,是死是生,就隻能聽天由命了。耳尖微動,她本惝恍的麵容,釋然半分,來了。
“梅卡思,給我哥解藥。”有氣無力卻擲地有聲。是托西,正喘息未定的馱著傑西烈。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戰戰兢兢,躡手躡腳的把半隻腳踏進棺材的傑西烈給弄上房頂。
此時,那人兒已成一青紫茄子,藥石無醫,毒入膏肓。怕是華佗在世也隻能請君入墳了。
“看在洛西亞的份上。”男兒有淚不輕彈,托西卻已涕泗滂沱“求你了。”錐心泣血,苦苦哀求。
傑西烈奄奄一息,靠在托西身前,如置身額鼻地獄,心如油煎,嘔血如柱。托西托著他浮腫如水袋的右臂,目眥盡裂,心如刀絞,恨與悲傷似野獸般在他心底撕咬。傑西烈沒開玩笑,他真要死了。
“求你了…。”托西眼中布滿血絲,怎麼會這樣。望著一身如墨的毒血,他血懇著,卻想殺了梅卡思。
“托…托西。”生不如死,還不如幹脆點去見閻王“我…我都說…。說了,不…。不要來…”梅卡思不會救他,太陽也不會從西邊升起。
托西見梅卡思仍置若罔聞,竟抽手要拔劍。
“托西!”一大口黑血臭氣熏天,傑西烈四肢抽筋,像是嘔出了五髒六腑,竟斷氣半晌。
“大哥!”托西嚇得魂飛魄散,臉刷成了白漆牆,拚命地給傑西烈輸送真氣。
梅卡思見此緘口不言,轉過身,伸手遞給托西一墨玉瓶。
是當初傑西烈給她的。
裏頭的毒本對人見血封喉,算是鬼教的安樂死,已經被她換了。
“喝”梅卡思麵色冷若冰霜,卻暗藏深機。三伏天中的一團暴風雪,正醞釀。傻和仁慈,不是一回事。
“不…。”傑西烈急火攻心,一定換了,若是‘冥門散’,倒不足掛齒了。
托西卻二話不說,決絕的一飲而盡。那目光,像要把梅卡思生吞活剝。
“救我哥。”否則他黃泉之下,死不瞑目,做厲鬼也要回人間將梅卡思扒皮抽筋。
梅卡思眉梢一抬,不錯嘛,一點兒也沒磨嘰,倒讓她另眼相看了。當下雷厲風行,便將手中草藥一把塞進了傑西烈嘴裏。
“別吞。”那之花,九冥果,紫葉青…。五花八門的各界奇藥,皇宮竟應有盡有,不禁令人咂舌,住那兒的到底是神農還是碧流。倒真是省去不少麻煩。
傑西烈含著那藥,如烈酒入口,散成萬股凜冽的冰泉,瞬間滲透四肢百骸,洗滌渾濁,驅散痛楚。藥在口中變換著味,從濃烈到辛辣,由甘甜蛻變為苦澀,像吸塵器一樣將毒素吞吃入腹。浮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除,露出誘人的肌肉線條,毒斑也迅速被擦除,留下那玉骨冰肌細如美瓷。
傑西烈如折翼的天鵝,月光下,披著如羽衣般的長發,病態憔悴,高傲猶在,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美的入木三分。
“吐出來。”
待吐出,才發覺,那些草藥都已枯萎焦黃,竟將瓦片腐蝕出一淺坑。
“大哥!”托西狂喜。
泣涕零如雨,脈脈此情誰訴,哪怕命不久矣,托西也安心了。
正要與好轉的傑西烈作別,誰曾想手腳一陣酥軟,竟全身麻痹意識清醒的一頭栽了下去。轉眼,梅卡思已把傑西烈撲倒,麻利的把傑西烈扒了個精光。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你…你要幹什麼?!從我大哥身上下來!”托西的節操在咆哮,她想做什麼?!
“梅…。小妹妹…”梅卡思力大如牛。傑西烈雖膛目結舌,卻空乏無力。腳如灌鉛,手也沉甸甸的像不是自己的。才闖一遭鬼門關,就要以身相許了嗎?她才十二啊,不會真想…。傑西烈腦子短路。
“…。”托西的三千煩惱絲更是全部豎成了感歎號,他該不該捂眼睛,這十八禁啊——現在的女孩都怎麼了,動不動就脫別人衣服!
“別動。”梅卡思雙腿跨開呈‘金鍾罩’姿壓在傑西烈身上,因身材嬌小而略顯艱難。她俯下身子,手掌在傑西烈的‘千丘萬壑’上遊走摩挲,鼻尖略過妖嬈的人魚線輕嗅,惹得傑西烈呼吸重了些,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映著月光臻於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