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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曾經的同盟國,來日相愛相殺;昨天的眼中釘,明日捧在手心。
遵循著這條鐵律,十年前,帕斯大陸的蘭明國和一眾鄰居朋友鬧翻了。兩方本就相看生厭,可介於地理位置不可抗力關係,每天出門左拐就得見麵,於是就越開越不順眼,越看越覺得討厭,果不其然——打了起來。
蘭明國‘武將批發市場’,迪克赤麗家族,此次幾乎傾巢而出,好不容易剩下的幾個婦孺兒童老弱病殘,也恨不得頭戴鐵鍋手抄菜刀往屠殺場上撲。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迪克赤麗家主,安逸多年,患有三高,卻自認寶刀未老,徑直拋下了自己的結發妻子大夫人,和小妾二夫人,征戰殺敵誓要铩羽而歸。
說來也逗,這家主和大夫人本是一對你儂我儂的恩愛鴛鴦,口口聲聲要一生一世一雙人,誰料這一對深情鳥幾十年如一日,竟半個蛋都下不下來。許是前世造孽,積德不夠;或是家主不行,家母不賢。
一年那將軍重傷生死一線,前因後果堆積,輿論壓力重大。‘萬不得已’才娶了個女兒級的美嬌妾衝喜。本想養著當花瓶,誰料連下三個娃;家母當麵急紅眼,家主背地樂開花。
戰爭刀劍無眼,沙場生死難料。大夫人盼星星盼月亮盼邊境回音,哭灰了眼,急白了發,瘦了三圈,老了十年。終於,在兩日半後等來消息,家主戰場上找如廁處太急,失足落馬,卒。
人有三急君莫笑,古來撒尿幾人回?!白綾金棺送英雄,一紙休書轟小妾。大夫人笑,二夫人哭,有權任性,沒錢任虐,連個名頭都不給。三個娃子正蹦噠蹦噠放學回家,就沒了爹,沒了家;沒了錢,還差點沒了媽。
不得不在此稱讚一句,這二夫人還是有些本事,竟拖兒帶女逃到對海京國。
霜露紛交下,木葉落淒淒。
婦容二十五,大兒九歲足。
不為膝下子,何當惜此軀。
兒淚一漣漣,問母當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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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亞,我聽王大媽家孩子說了,你手裏的是什麼?”卡伊拉怒目圓睜,堵住剛進家門,卻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小女娃。
六歲的洛西亞粉雕玉琢,咬緊牙關,將刻了迪克赤麗,紮滿了鐵針的泥屋藏到身後。
“娘…。我被人打了。”淚眼汪汪,像滿了的水池,不可抑製的就要溢出。
“不想受人欺負,就學你哥哥們邊上學邊習武,先把你手裏的東西交出來!”卡伊拉絲毫不受女兒眼淚影響。
“我咒他們全家不得好死!”翡翠般的眸子狠了狠,將泥屋在地上砸個稀巴爛。
“胡鬧!沒有迪克赤麗家,哪來的你?!你也是迪克赤麗家的!”卡伊拉一巴掌甩了上去,下足了分量。
“我不是!我…。嗚哇哇啊啊!”迷你版的洛西亞捂著火辣辣的掌痕,嚎啕大哭,像將隨眼淚消融雪人似的,哭聲碎人肝腸。聞聲而來的傑西烈立馬從屋子裏奔出來,抱住了自己的妹妹。
“好妹妹乖,哥哥在,不哭,不哭…。”九歲的傑西烈仔細擦拭著那白淨無暇的小臉,轉身慍怒道“娘,你過分了。”
“我過分?咳咳…。你們這兩個白眼兒狼…做人不能太忘本,今晚的飯,隻有托西的份兒!”卡伊拉火冒三丈奪門而出,一關門,便一陣猛咳。才幾個月的熬夜紡織,就這麼不中用了?青春不複常在,健康一去不返,她調整了姿勢,散架了似癱在門前台階上,喉如刀絞,眼眶幹涸,望著天外自由翱翔的鳥,出了神。
忽然,一張稚嫩的臉龐霸占了卡伊拉的屏幕。
“娘…。”托西回來了,正拎著鄰居家讚助的醬油“娘…。你怎麼了?”他的聲線略有顫抖,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似夢魘般擊碎他澄澈的目光,模糊了,濕潤了,盯著卡伊拉掌心的紅絲。
“噓…。保密。”卡伊拉扯起一個再僵硬不過的笑容,寵溺的捏捏托西臉頰上的膠原蛋白。鐵青的眼圈和蒼白的臉,被陽光穿透,像隻活死的熊貓“今晚,你就多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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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的叮當響,文不能武不就的小家閨秀,究竟如何一手拉扯三個孩子,讓他們受教育上學;一手蓋住一切行蹤,躲過所有追殺,如今已成一大未解之謎。
三年過去了,那年傑西烈十二歲,托西十一歲,洛西亞九歲。那年,庇佑京國近千年的和平鴿,首次發生機械性故障。狼子野心的蘭明國,並沒有如願以償被周邊鄰居喂飽,遙望對海不遠的‘文弱書生’,覺得反正炙手可得,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一場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開始了。典輝國前來助陣,這和抗美援朝道理大同小略。若蘭明國真的駐紮京國成功,那這戰火,就真燒到典輝國家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