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拿去鑒定。”高嚴警官對助手說。
“是。”助手拿著錢包跑了出去。
“隻要在這個錢包裏放入有毒的冰塊和很小一塊幹冰,就可以讓冰塊保持長時間不融化。”夏博原繼續說,“所以,鍾鴻敏,在你把有毒藥的那杯飲料和其它的飲料一起交給李欣媛後,你就去衛生間了,先把幹冰扔到廁所裏用水衝掉,再把錢包扔到垃圾桶裏。是這樣吧吧?”
“可是,我和小潔點了同樣的飲料,而且還把兩杯冰咖啡一起交給欣媛分給了大家,我又不知道她會把哪一杯給小潔,又怎麼可能會在裏麵下毒呢?”鍾鴻敏沉默了一小會兒後慢慢的說,“如果我會把成敗下在一個隻有50%的賭注上,那麼梁天樂也有可能這麼做。”
“哼,不,你的機率是100%。”夏博原冷笑一聲說。
“啊?”鍾鴻敏聽了夏博原的話既緊張又吃驚。
“因為你在兩杯冰咖啡裏都加了有毒的冰塊。”夏博原肯定的說。
“這、這怎麼可能?”高嚴警官對這一說法也很是吃驚,“她明明也把自己的飲料都喝光了啊?這樣她不就也會……”
“隻要在冰塊融化之前盡快喝完飲料就不會有事。”夏博原說。
“就算真的是這樣,但她的飲料杯的冰塊中並沒有出現任何有毒物質的反應。”高嚴警官又說,“如果為了避免被懷疑,勉強把冰塊倒在附近,反而會引起周圍觀眾的懷疑。”
“如果她和死者一樣,喝完之後假裝咬冰塊,然後把有毒的冰塊含進嘴裏呢?”夏博原反問到。
“什麼?!”高嚴警官非常吃驚。
“沒錯。這樣隻要事後把冰塊吐在手上,偷偷把它藏在某個地方就行了。那裏恐怕就是……”說著夏博原扔出了手中剛才從高嚴警官那要來的五毛錢硬幣。
硬幣在上空劃過一個弧形,不偏不倚的正好調進鍾鴻敏外套的帽子裏。當下,在鍾鴻敏後麵為夏博原撐開帽子的就是禹翼龍。
“是這裏吧。”禹翼龍朝夏博原會意地笑了笑。因為他不僅認出了曾經在哪裏見過的夏博原,更是感謝他肯定了自己的推理。這叫慧眼識英雄。
夏博原先是一愣,接著也衝禹翼龍笑了一下。他也早就記起了禹翼龍。
“要把有毒的冰塊含進嘴裏雖然是一種危險的行為,但隻要確定毒藥在冰塊的中間沒融化就根本沒有危險。”夏博原繼續解釋說。
“可是,她真的放進衣帽裏了嗎?”高嚴警官問。
“絕對不會錯的。”禹翼龍拿掏出剛才夏博原扔到鍾鴻敏帽子裏的硬幣說,“叔叔,你自己看嘛,這個五毛錢的硬幣會閃閃發光是吧。這就是接觸氰酸鉀後氧化還原反應的證明。”
“原來如此。”高嚴警官轉過頭又問夏博原,“不過,她把有毒的冰塊藏在了衣帽裏,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那是因為我看到她剛才跑出去的時候外麵下著雨,而她明明可以把連衣帽戴上,可她卻沒有這麼做。”夏博原轉向鍾鴻敏接著說,“你為了避免氰酸鉀遇水後融化,才不戴連衣帽,對吧!”
此時的鍾鴻敏,她的答與不答,答案早已寫在了自己露出敗露表情的臉上。
7.
“難道,真的是鴻敏你殺了小潔嗎?”李欣媛難以置信的問鍾鴻敏。
“對,沒錯。是我下毒殺了她的。”鍾鴻敏歎了口氣說。
“可你怎麼能殺死自己的好朋友呢?”李欣媛不明白鍾鴻敏為什麼會這麼做。
鍾鴻敏憤怒的說:“她不是我的朋友!上個月我看到她挽著我男朋友的手逛街,我一直跟在他們的後麵,竟然聽到他跟我男朋友說‘鴻敏這個傻瓜還不知道我們在一起吧,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她說分手呢?’我不能容忍,我的好朋友背著我和我的男朋友在一起,而且她自己明明就有男朋友啊!”
聽她這麼一說楊世剛和李欣媛從剛才的憤怒全都變成了現在的啞口無言。
鍾鴻敏越說越傷心,“後來我經過多方麵了解,終於知道,小潔專門找有錢的男人,她的衣服、化妝品,甚至包括那輛奧迪車,都是不同的男人給她買的。就這樣她還不滿足,居然還搶走了我的男朋友,我絕對不原諒她,於是在聽到她競爭角色落選時,我就計劃了今天的複仇計劃。”
“那麼,在她車裏放藥瓶的人也是你嗎?”高嚴警官問鍾鴻敏。
“對,是我放的。我故意把駕照藏起來,就是為了讓她做出不安的舉動。”鍾鴻敏轉過頭又對夏博原說,“你運氣不錯啊,多虧下了這場雨,否則你根本找不出我是凶手的證據。”
“不,就算沒有發現連衣帽有問題,我本來也就打算讓警方檢驗一下你的衣服。因為從你沒有用奶和糖這點看來,我就認定犯人就事你了。”夏博原非常平靜的說。
“啊?”夏博原的話出乎鍾鴻敏的意料。
“你從衛生間回來的時候,話劇已經開始了。話劇開始上演,劇場裏就漆黑一片,這時就算你把杯蓋打開,也沒辦法分辨出是咖啡還是可樂。所以我非常肯定,你在之前就已經打開過杯蓋,早就知道裏麵的東西裝錯了,所以你才沒有放奶和糖精。”夏博原說。
鍾鴻敏無言以對,隻能低下頭苦笑:“為什麼偏偏會碰上你呢。”
“好了,跟我們回警局再說吧。”高嚴警官說。
鍾鴻敏無奈的點點頭。
就這樣鍾鴻敏、李欣媛、楊世剛和梁天樂被警察帶回警局去錄口供了。劇場裏的人也在警察的疏導下漸漸的離開,唯一還留下的隻有dxs與龍王子夏博原。
“很精彩!”狄孝姍不得不佩服。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夏博原居然如此的深藏不露。
“你也是。”夏博原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的眼神看著狄孝姍。
“什麼也是?孝姍,你其實也早就知道誰才是凶手了吧?”郗睿妮插進來問。
“我隻是利用了簡單的排出法。不過,在尋找證據的時候,卻有了另外的發現。”狄孝姍看著夏博原。是他!他就是陸潔挑戰自己的原因。狄孝姍是從陸潔車裏的記事本裏發現了夏博原的照片才明白的,原來他就是陸潔的下一目標。可是有一點狄孝姍到現在也不太明白,為什麼陸潔會因為夏博原而挑戰自己呢?如果不是因為彩排她與這個男生根本就沒有機會認識。彩排的時候,他幾乎也沒有同自己說過什麼話。除了覺得他有點帥之外,狄孝姍對這個夏博原並沒有過多的印象。想必他對自己也是沒什麼感覺的吧?可是陸潔為什麼呢?狄孝姍真是弄不懂這種少女的情懷。算了,現在人也不在了再去追究已毫無意義。
“發現了什麼?”禹翼龍問。
“哦!沒有。”狄孝姍不想解釋了。
“難道你也發現了他就是那天那個男生?”禹翼龍突然興奮地說。
“那天?”狄孝姍驚了,“哪天?”
“喲,就是我們去龍潭滑雪場的那天啊!我‘咳、咳’。他也‘咳、咳’嘛!”禹翼龍比劃起來,“戴著口罩和我一起差點別當成替死鬼的那個男生啊!”
是他?居然是他!狄孝姍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瞳孔。公交車上的那個帶口罩的男生,葵屋旅館前堂本剛的徒弟,原來就是他——夏博原。真不敢相信。想到這,她立刻說:“謝謝你的石子。”狄孝姍首先為一天晚上的“石子”道謝。
“不用謝。那晚很精彩!”此刻的夏博原完全變了一個人。他那種深邃的眼神也露了出來。
果然。狄孝姍本來就料想那夜的石子可能是去而複回又半夜外出的堂本剛徒弟所擲,沒想到他居然承認了。看著擁有著這樣眼神的夏博原,又得到了他這樣的回答,狄孝姍更加肯定他就是始終無法從自己腦海裏消失的那雙深邃眼睛的主人。狄孝姍居然之前沒有認出他。
“原來你是東大的啊!”禹翼龍摟住夏博原的肩膀說,“今後你就是我好兄弟了。”
夏博原笑笑。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一個人。
“痞子龍怎麼沒有告訴過我,他就是那天那個戴口罩的男生?原來那隻口罩下居然是這麼帥氣的一張臉啊!”郗睿妮感歎。
“笨女人。”禹翼龍無語。最近這個女人怎麼得了花癡病?
“小玥,你說是不是?”郗睿妮問。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姬茹玥居然點了點頭說:“我也覺得好帥!”接著她甜甜的看著夏博原笑。
禹翼龍受不了了說:“賦斌,我看這兩個女人得了傳染病,我們最好帶她們出去消消毒,清醒清醒,你看怎麼樣?”
更令人沒有想到的是,軒轅賦斌馬上開口說:“好。”
“好?好。”禹翼龍大受鼓舞,他連忙拉著郗睿妮遠離了病源,直接奔向依舊下著雨的劇場外。他要讓雨水澆滅那種病毒,澆醒郗睿妮。
軒轅賦斌有樣學樣的拉著姬茹玥也跟著走出了劇場,直奔那場雨。
剛到門口,姬茹玥反拉住軒轅賦斌的手說:“始終,我還是覺得你最帥。”
愣住。放手。冷眼旁觀。軒轅賦斌連續三個動作後,很好了掩飾住了自己在聽到姬茹玥這句話時的反應。姬茹玥說完則立刻羞得低下了頭,一直不敢抬頭看軒轅賦斌。她沒有料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臉好燙啊!兩個人就站在劇場外的屋簷下直徑看著雨中打鬧的禹翼龍與郗睿妮。
整個劇場隻剩下狄孝姍和夏博原。
看著正用深邃眼神看著自己的夏博原,狄孝姍突然感到一陣陣心悸。這種莫明的情愫,她從來也沒有試過,還有點令人窒息。這種感覺,一時間讓她皺起了眉。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在自己麵前用口罩和冷漠的外表掩飾自己之後,又這樣堂而皇之的宣告自己。這麼做是有目的的嗎?還是,和自己一樣麵對世人的一種習慣。
夏博原就這樣看著狄孝姍。他想起禹翼龍是在那天公交車緊急刹車後抱住滑雪袋的時候,從扯掉了一半的口罩裏看過自己的臉。夏博原當然記得禹翼龍,不止是禹翼龍,更是整個dxs,尤其是狄孝姍。他對這個突然崛起在推理界的女孩可是異常的熟悉。同時也因為事後得知她正是與師傅堂本剛齊名的狄任婕的堂妹,這就更加深了他對她的好奇。公交上是巧遇,葵屋旅店是巧合,這次話劇演出則是命中注定。他與她注定了命中擁有千絲萬縷的連係,就如同《龍騎士》中的那句台詞——我們的約定,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