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雲逸的劍尖離姚六的胸口還有三寸的時候,姚六右手戟指,大喝一聲:“成!”與此同時,一方巨大的冰塊瞬間從無到有地突然出現,把白雲逸連人帶劍凍結在裏麵。
白雲逸仍然保持著奮力前衝的姿態和表情,雙眼圓睜,連眨眼都沒來得及。
“啊!”鬆雲弟子不禁驚呼,每個人的心似乎都和白雲逸一起被冰凍起來,寒徹肺腑。
鬆雲子臉色慘白,緊閉嘴唇一言不發。
熊烈在灌木叢後幾乎驚叫出來,一麵替白雲逸功敗垂成感到可惜,另一麵又深深地被法術的威力震撼,如果把白雲逸換成自己,隻怕也難逃此劫。
“卓道兄,看來這首戰,是我這不成器的徒兒勝了。”靈芝仙見鬆雲子麵色難看,所以出言謹慎,不想再在言語上刺激他,但說話語氣中的得意和喜悅卻是難以掩飾。
“恭喜徐道兄,有此佳徒。還要請姚六賢侄把法術收了,免得傷了雲逸的性命。”鬆雲子不喜不怒地說道。但誰都猜得出來,他是在強作鎮定,一派掌門,總不能輸了一場就大發雷霆。
靈芝仙道:“這個自然,阿六,快收了法術。”
姚六雖然獲勝,但勝得十分驚險,此時猶自呆立在原地,手撫胸口發愣,靈芝仙吩咐兩遍他才聽見。解咒比念咒快得多,姚六口中輕輕幾句,伸指叫一聲:“解!”冰塊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雲逸此時雖然解凍,但人已經凍得昏迷。姚六伸手扶住,避免他摔倒在地上。這時鬆雲陣中早跑出方華和林鹿崖,來把白雲逸抬回去。
林鹿崖道:“好涼!快燒熱水來暖暖!”
姚六冷冷說道:“中了我這‘冰凍三尺’之術,用熱水化解不開。要以真氣緩緩輸入體內,待他醒轉了之後,再讓他自己運轉真氣七七四十九周。過半天就好了。”
林鹿崖和方華看看他,不知該不該道謝,終於還是沒能說出一個“謝”字,繃著臉抬白雲逸回陣。陸雲遠迎上來給白雲逸輸真氣,眾人幫忙救治。
姚六回來,靈芝仙低聲斥責道:“玉骨冰肌使出之後,就該馬上念咒,偏你有那麼多廢話!要是他真氣再強一點,早些運氣解凍,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你什麼時候才能改了這輕敵的毛病?”
姚六麵帶愧色,低頭道:“以後不了。”說著退回陣中。
姚九拍著弟弟的肩膀大聲道:“哈哈,不愧是我弟弟,旗開得勝,馬到成功!下一場是我的了,大家好好給我觀陣助威!”
說著縱身跳到比武場當中,高叫道:“你們看到了吧?我弟弟已經勝了一場!我是他哥哥,本事比他還要強三分……不,強一倍!你們那個來和我打?”
姚六皺眉道:“吹牛,你哪裏比我強了?”
這時鬆雲陣中晃晃悠悠走出一人,三十來歲,本來長得白白胖胖,此刻卻一臉酒氣,麵帶紅潮,他背後背著寶劍,手裏卻拎著一隻酒壺,邊走邊仰著頭往嘴裏倒。
“道爺我來會……呃……會你!”這人邊說邊打嗝,也不使用輕身功夫,一步一晃地走到場中,在姚九對麵五尺處站定,醉眼惺忪地斜睨著他。
熊烈看他這副模樣,差點笑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以膽小著稱的虞鶴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