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方華等人知道虞鶴閑劍法雖好,但天生膽小,怕他對陣時怯場,所以從比武開始前,兩位掌門人說話的那會兒,就不停地勸虞鶴閑喝酒。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希望他喝了酒能勇敢一些。
虞鶴閑平日不喝酒,酒量甚淺,沒喝幾杯就暈乎了。可他醉了之後,反而更加想喝,也不用人勸,自己坐在人堆裏抱著酒壺嘴對嘴地喝個沒完。方才白雲逸和姚六打鬥,別人都在助陣,他卻隻顧喝酒,聽見別人起哄,他也跟著吼兩聲。等白雲逸輸了,遲牧在旁提醒他該上場了,他這才站起來晃晃蕩蕩走出人群。
眾人見他這副尊容,忍不住想笑,可是鬆雲門剛輸了一場,誰也笑不出來,隻有仙芝派那名叫阿渺的少年弟子輕聲發笑,但馬上被石泰來製止。
靈芝仙頗感詫異,看了看鬆雲子,見他眉頭深鎖,麵沉似水,有幾分怒意,當即也不好再出言調侃,隻得靜觀其變。
隻有場上的姚九毫無顧忌,大聲嚷道:“喂!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派出來一個醉鬼?瞧不起我是不是?”
“大……大膽!”虞鶴閑手指姚九,口齒不清地斥責道,“誰是……醉鬼?道爺我今天……清醒得很!好得很!我今天才……明白,以前我都是在……睡夢中!所以才……害怕!現在道爺醒了,什麼都……不怕!天是老大,地是老二,你家虞道爺……就是老三!小毛娃娃,你……你……怕了沒?”
鬆雲眾弟子相互看看,都眨眨眼,誰也沒想到,這位膽小如鼠的虞師兄,喝醉之後竟然變成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而且出言粗魯,當著兩派掌門和眾多弟子,竟自稱道爺,管姚九叫小毛娃娃,其實姚九今年二十四歲,雖然比虞鶴閑年輕幾歲,卻也絕不是娃娃了。虞鶴閑言行失態,這下整個鬆雲門的臉麵都快被他丟光了。
方華和林鹿崖對望一眼,咧了咧嘴,都想:“他要是勝了還好,要是敗了,估計掌門人會把咱倆活活打死。早知道不灌他喝酒了。”
姚九卻不怒反笑,指著虞鶴閑道:“哈哈!有意思,跑來這裏耍酒瘋了!一個醉鬼而已,我有什麼好怕的?倒是你一會兒可別害怕!”
虞鶴閑白眼一翻,道:“我為什麼要……害怕?你有什麼本領,隻管……使出來!道爺我給你……指點一二!”
“好好好!那你可得好好指點指點!”姚九說著眼一瞪,左右手交叉,左手向外緩緩撫出。在鬆雲眾人的驚呼聲中,一把燃燒著的火劍憑空出現。
姚九用火劍一指虞鶴閑,道:“對付一個醉鬼,我若上來就使用法術,不免勝之不武。來來來,我陪你玩玩劍術!”
虞鶴閑麵不改色,道:“大白天的,你舉一個火把……做什麼?”
“呸!誰舉火把了?你看不出來這是一把火劍嗎?”姚九說完一躍上前,舉火劍就劈。
虞鶴閑不慌不忙,向後斜退一步,把酒壺交到左手,右手從背後抽出寶劍,隨手向外一擋。
他卻不知道,姚九的劍並非燃燒著的鐵劍,而是一團長劍形狀的火焰。他這一擋,沒擋到東西,鐵劍從火焰中穿過。火劍卻來勢不減,走勢一轉,仍向虞鶴閑肋下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