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薇薇回來的時候,徐亞瑟依舊在床上乖乖閉著眼睛,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看上去依舊是那樣的動人,徐薇薇一邊幫他擦拭,一邊細細的看著他,腦子一片混亂。
她其實年紀也不小了。
最近她媽媽開始關心起她的終身大事起來。
雖然她現在頂著徐家的姓氏,但是畢竟不是徐家的血脈,不像她那一群堂姐堂妹一樣有資本可以隨意挑揀她們喜歡的對象。她這個出身小戶人家至今都有些不太適應徐家氛圍的媽媽更是小心翼翼的勸她要找個普通點的男孩子,不要太出挑,不要跟她們比,畢竟……她是不同的。
她隻是苦笑,她懂,她沒有忘記自己本來不姓徐,更沒又忘記自己不過隻是一個一步登天的小麻雀,她又怎麼會奢望自己跟那些大小姐們一樣可以隨意的挑選自己的喜歡對象呢?
雖然……爸爸曾經對她說,我會把你當成我自己的女兒。
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說到也做到了,她雖然不曾將他看做生父,但也不能否認這個男人在她心目中是比生父更好的父親,對她和媽媽都非常好,在這個大家族,甚至是在這個圈子中都將她們母女保護的好好的。
但是即使是如此,還是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改變的,比如她身上沒有留著徐家的血,比如她的媽媽隻是一個二婚的女人,她隻是她帶來的一個拖油瓶。
其實她並不在乎這一切,這又怎樣呢,雖然她不是父親親生的女兒,但這些年在這個圈子裏也沒人敢小覷她,雖然這其中的緣故還是更多的在敬畏徐家,但是比起當年的那個怯懦的小丫頭,她已經進步了很多了不是?
所以這些年她的身邊也並不缺乏追求者,其中不乏英年才俊,其中更有幾人甚至徐亞瑟也說人不錯。每次聽到他這樣說媽媽都會十分欣喜,堂姐妹們就會用羨慕又嫉妒的眼神看著她,不用說,心中還會腹誹她一下,畢竟她不是她們的血親不是嗎?
她擦完了他的臉漸漸的往下移,感覺到手中的毛巾不夠熱了就在盆中的熱水中重新加熱,慢慢的幫他擦洗著身子。
這或許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膽大,也最親近他的事情了——像一個妻子那樣照顧自己的丈夫。
她的心中既是滿足的,又是充滿了心酸的,最後混在一起已經說不出那究竟是什麼滋味了,隻是覺得嘴巴有些苦澀,真的很苦。
“微微,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既然已經不打算升學就趕緊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我跟你爸爸提了提,他說有幾個朋友的孩子還不錯,其中有一個他很滿意,剛從國外回來,你要不要見見?”
母親的眼神中滿是殷切,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既然都將父親搬出來了,那就是由不得她不去了。
她定睛看著床上的男人,這就是她心中的神,最傾城傾國的男子,此生的最愛,徐亞瑟。
如果不是你,那陪她一起走過下半生的人是誰也就無所謂了吧?她想,心中疼的要命,可還是一絲不苟的將男人的上身擦拭幹淨,連同她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的淚水。
她認了。
她不是白依依,她根本就沒有勇氣來告訴他,更沒有勇氣付出一切。
因為她不是白依依,沒有那麼多寵溺她隻要她開心就好的家人,她隻有一個二婚在大家族中受人矚目的母親相依為命,她可以離開徐家,但是她母親不可以,她想讓她繼續過著這樣的生活,有個或許不愛她但是會對她好的男人陪她下半生。
所以即使是為了媽媽她也不可能說出口……
她將一切收拾妥當,最後在床頭看著已經沉睡的男人駐足良久,最後輕輕打開門,慢慢的走了出去。
或許她真的應該死心了。
徐亞瑟慢慢睜開眼睛,掀開被子,把窗簾掀開一條縫隙,看著她走進車庫,開車,然後離開。他拿起床頭上的香煙,點燃,藍色的煙霧將他慢慢包容,可他的表情卻是異常的嚴肅。
徐薇薇對他果然有那個意思。
他吐出一個煙圈,他的酒品不太好,所以不是每次他都會喝的真正的爛醉,因為他隻是喜歡醉酒的感覺,而爛醉和醉酒還是有所區別的,所以會發現這個小秘密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