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休要聽這妖婦胡說!”
趙韶聽了頓時臉色大變,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陛下哇,臣冤枉,她含血噴人,陛下……”
“夠了!”
苻生一拍麵前的龍案,怒喝一聲打斷下麵趙韶的話,厲聲質問道:“朕的國師,你敢罵她是妖婦?”
“啊,陛下,臣不是那個意思!”
趙韶一聽苻生的口風明顯是向著白小漣,嚇得臉都綠了,不顧腦門子上磕出來的血,頭破血流地繼續磕頭說:“陛下,國師她這是冤枉臣那!陛下,這些童謠根本就不知打哪裏來的,陛下那,這些歌謠與臣無關,臣隻是根據其中意思猜測,哪裏與東海王有什麼仇恨!陛下明鑒那陛下……”
他淒厲的喊叫在靜靜地大殿之上帶出陣陣回音,令左右的文武百官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懷著複雜的心情,默默地注視著這戲劇化的一幕,看看跪著的趙韶,又抬頭看看那高高在上坐在苻生跟前的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國師,無一不嘖嘖稱奇:想不到,一向善於顛倒黑白的趙韶,今天也碰上了同道中人。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嗎?
他們的表情裏,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沉吟不語,有的麵無表情;隻有東海王苻堅的臉上卻是淡漠坦然的神態,跪在一旁盯著地麵的紅地毯,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沒關係。
“右仆射哇,朕知道你一向忠心耿耿。”
終於,苻生又開口了,此時他的語氣比剛才緩和了許多,雖然依舊聽起來很冷漠,“但是此番是你想多了,朕這王弟,一向胸無大誌,與世無爭;他決計不會是個亂臣賊子。你們之間的恩怨,朕沒興趣,以後不要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退朝!”
他說完,竟起身宣布道。
白小漣很是意外地抬頭望著他,隻得也跟著站了起來,心裏琢磨道:看來苻生是真的喜歡趙韶啊,居然不砍了他。不過幸好他也沒有砍了苻堅,不然曆史都要改寫了……
“臣等恭送陛下!”
滿朝文武都趕緊起身重新跪拜道,白小漣被苻生拉著手,飛也似地出了太極殿,坐著步輦往後宮走去。
“現在你滿意了吧?”
苻生坐在步輦上,突然冷不丁地發問道。
“咦?什麼?陛下。”
白小漣眨眨眼,不明白他指的什麼。
“你剛才拍朕那些馬屁,又表現的這麼義憤填膺,是因為不想讓東海王受趙韶禍害吧?”
苻生犀利的目光直逼著她的眼睛,一針見血地說:“朕雖然是天子,但是也不至於真的會與上天有什麼感應,熒惑作童謠預示國運興亡,是從古就有的先例,趙韶與東海王有沒有什麼私人恩怨,朕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他對於歌謠的解釋,完全合情合理。你,是在袒護東海王嗎?所以才會那麼激動?”
白小漣聽了他這幾句話,頓時心頭一驚:怎麼,原來苻生他剛才就看出來了,他什麼都看穿了?他的心真是比他的眼睛要明亮的多哇……這個暴君,根本就不像有些人那樣猜測的,是個無知的笨蛋嘛!但是他為什麼還要如此殘暴,做那些自取滅亡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