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哇,小白!”
苻生笑著摟住了她的肩膀,樂嗬嗬地靠近她的耳朵說:“朕果然沒看錯人,當初一見到你時,朕就感覺,你和朕其實是同類中人,你果然沒叫朕失望。哈哈哈!”
“哎?我……和你是同類中人?”
白小漣聽得一頭霧水:我為人膽小又懦弱,和這個霸氣強悍的秦王哪裏像了?他這是在諷刺我嗎?還是開玩笑?
“你說的沒錯,你果然是朕的知己哇!”
苻生收住了笑,正色道:“沒錯,朕心裏是有一條殺戮的標準,沒有觸及到這條底線的,朕懶得理會,隻是因為觸及到的人太多了,所以朕就對他們不客氣了。外界那些蠢貨,他們摸不清朕的心思,以為朕就是喜歡胡亂殺人。嗬嗬,不過也算他們說對了一半,每次看著那些被朕殺死的人臨死前的痛苦表情,朕就覺得痛快!”
“陛下,你心裏一定很苦……”
白小漣望著他大笑的樣子,突然有點心疼起他來了:人說,人心是麵鏡子,善良的人看誰都是好的,惡人看誰都是壞的。那心裏有蜜的人,感覺全世界都是甜的。隻有飽受苦痛,滿心仇恨的人,才會想要通過報複其他人來緩解自己心裏的苦楚。
這樣喜歡看人痛苦的苻生,他一定是遭受了很多痛苦的事情,性格才會變得這麼扭曲的。
想到這裏,她突然明白苻生為什麼會說他們是同類中人了,因為,自己心裏也曾經很苦過……
想明白了的白小漣不由地佩服苻生目光毒辣,想不到第一次見麵,他就看得這麼準這麼透,那麼恐怕自己的小心思沒有一個瞞得過他的吧?苻生根本就是個很精明的男人吧!
“你說什麼?”
苻生聽到這句話,頓時沉下了臉,鋒利的目光近乎惱怒地注視著白小漣,攬著她的手臂也厭惡地鬆開了。
“我說,陛下你心裏一定很苦。”
白小漣毫無畏懼地再次重複了一遍。
“朕心裏不苦!你憑什麼斷定,朕心裏很苦!”
苻生突然一下子怒了,伸手粗暴地卡住她的脖子,沙啞低沉的聲音裏透著迫人的壓抑感。
仿佛一頭隨時都會撲上來的猛獸。
還是受了傷的。
“陛下既然都說我們是同類中人,同類哪有不理解同類的呢?”
白小漣雖然被他有力的大手卡的喘氣艱難,但是她知道,以苻生的手勁,這已經是手下留情的了,他並不想殺了自己。
“陛下,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
白小漣依舊鎮靜地目視著有些慍怒的苻生,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說:“我小時候因為總是拖著兩通令人惡心的鼻涕,所以同齡的小孩子都欺負我,他們每天都把我打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再加上我的性格不好,所以連我的父母也不喜歡我,無論是在家還是和那群討厭的孩子們一起讀書,每天我都感覺自己像活在地獄裏。我甚至想過自殺,當然我沒有那個勇氣。所以那個時候,我滿心都是仇恨,我無處發泄就拿我喂的一對小鳥出氣,把它們活活折磨死了,當我親手去勒死一隻剛出生的小貓的時候,我甚至感覺特別興奮,好像欺淩弱小,殘殺動物是件多麼愉快的事情。我看見有人幸福我就會憎恨,我嫉妒她們的幸福,恨不能親手把那些幸福的公主們一個個都弄死,把那全天下的有情人都活活拆散了才高興。”
“這就是你的故事?”
苻生終於鬆開了手,眼裏的狂怒已經熄滅了,目光依舊定定地注視著白小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