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聽完,目光猛然收了回來,定定地凝視著下麵的白小漣,良久不語。
“好吧,陛下,你要是不愛聽,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白小漣被他那雙異常光彩有神的眼睛給鎮住了,她被注視的渾身不自在,最後隻好俯身告別說:“我拙口笨腮,可能說過頭了,但是有口無心,請陛下不要同我計較,我說完了。我這就走。”
“慢著!”
苻堅發話了,這一嗓子把白小漣振的渾身一哆嗦:他的聲音怎麼突然變大了?難道真的生氣了?不會吧?他不是曆史上出了名的好脾氣嗎?他不會懲罰我吧?
“白國師。”
隻見苻堅站起身來,略一整理衣冠,徐徐走下丹犀,竟然親自把她扶了起來,然後後退一步對著她躬身一拜說:“多謝國師提醒朕,國師之言,真乃金玉良言,朕定當悔過自新,恢複早朝。”
“啊?陛下,你不是怪我啊?”
白小漣受寵若驚地望著對自己拜謝的苻堅,心裏一陣狂喜:苻堅他不討厭我?他不怪罪我?而且他還在感謝我?難道我剛才說了什麼了不得的大話了嗎?莫非我白小漣也是個從政的料子?太好了,我突然對自己做國師有信心了,沒準我還能改寫曆史,與王猛齊名呢!
“朕為何要怪你呢,國師是個率真坦誠的姑娘,朕就是喜歡你這樣心直口快的人在身邊時時提醒朕的錯誤。”
苻堅笑嗬嗬地對她說。
此時,隻見他再也不是死氣沉沉的模樣,臉上烏雲轉晴,消沉的失落一掃而光。
這讓白小漣越發的以為自己真的是個蔥,於是她忍不住逞能賣弄自己的預言說:“陛下,我何止是心直口快,我還能掐會算呢!我告訴你哦,你是不是把景略先生派到始平縣去了?我告訴你哦,他會因為剛正不阿,得罪了當地的奸吏們,而被這夥人逮捕起來押回長安大牢。”
“什麼?他們敢逮捕景略?!這是真的嗎?”
“陛下不信,可以親自去看。”
“是嗎?”
苻堅聽了猛地一驚,隨後甩袖怒道:“哼!這幫狗奴,還反了天了!”
“沒關係,無論怎樣,誰敢對景略先生動手呢,即便是把他壓起來,反正最後還不得陛下你一錘定音嘛。”
白小漣嘿嘿一笑,提醒道。
“不行,朕要親自前往始平縣,看看哪個狗才敢對景略無禮!”
苻堅卻按耐不住了,他來回踱著步,走來走去,最後像是打定主意了,命令那一片站著的宋牙說:“速速為朕更衣,備馬!朕要微服出宮!”
“陛下,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呀,您現在出發恐怕來不及在天黑前趕到始平縣了吧?”
宋牙猶豫地問。
“朕說更衣就你更衣!不要囉嗦!”苻堅卻強硬地堅持說。
“陛下,您要微服出宮?我也想跟著去!”
白小漣一聽微服兩個字,馬上興奮地直嚷嚷,這是個跟著皇帝混的好機會!我白小漣既然要做大秦的國師,不和這位大BOSS搞好關係怎麼成呢!
苻堅看了她一眼,似乎沒找到合適拒絕她的理由,於是就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