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九章 消毒水(2 / 3)

不是醫院冷酷殘忍無情,隻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不同的階級,不同的身份,享受不同的待遇。

電視中正在播放有關於杜林和黃金三月的一些新聞,每隔四年一次的三個月鬧劇讓所有觀眾們都過足了癮。

這次的黃金三月和以前不太一樣,因為這一次民眾們接受訊息的媒介是電視,電視的出現極大的改變了民眾獲取社會信息的方式。

更加直觀有效的媒介改變了整個世界,加上可以親眼看見那些平日裏十分紳士文雅的政客們在節目中打出狗腦子,這已經快要比得上黃金檔的電視連續劇了。

鮑沃斯看著電視畫麵,腦海中卻在思考其他的事情,他已經知道奧德加被提名接任新黨領袖,現在剩下的手續隻剩下一場表決。

如果奧德加接任了這個位置,那麼必然會空出來一個副主席,杜林的目標就是這個副主席,他早就頂上了這個位置,在一年前,甚至更早之前。

有時候想一想鮑沃斯覺得自己很冤,馬格斯在位的時候他就是馬格斯手裏的鞭子,用來抽打那些走錯了路和越線的蠢貨們,等馬格斯離開了那個位置之後,他有成為了馬格斯接班人的獵物。

他為新黨奉獻了一輩子,到頭來卻換得如此下場,已經讓他心寒。

他再也不想去爭什麼權力了,他也很清楚他不具備那個資格——他不是貴族!

歸根結底,這才是關鍵,不管是杜林還是霍姆斯,無論他們把自己放在什麼角度,什麼立場上,特別是杜林,都改變不了他們身上最重要的一層標簽——貴族。

杜林總是把自己標榜成為從社會底層走出來的年輕少數派政客,是,他沒有錯,但是他刻意的忽略了介紹自己新的身份,大貴族家族的女婿,帝國第一貴族提馬蒙特家族的接班人。

他總是不介紹這些特別的身份,他就是一個騙子,成功的騙了所有人,如果當初鮑沃斯他成為了馬格斯的妹婿,想必現在也沒有杜林什麼事情了。

所以他缺的不是能力,不是手段,而是身份,背景,這在他上位不到三個月後就知道了,畢竟委員會權力提高就等於削減了他的權力,而這一切的目的就是馬格斯在防著他。

從那時起,他心就涼了,隻是沒有現在涼的這麼晶晶,這麼亮!

正在思考接下來如何為自己爭取到更多好處,然後避開這個漩渦的時候,病房的門開了。

最後一次查房之後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就不會有人進入房間裏,而且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作為一名受了傷的老人應該得到人們的體諒,以及尊重。

他有些不悅的盡量控製著還有知覺的半邊身體揚著頭看向門口,霎時間一股酸爽的感覺遍布全身,就連那邊沒有了知覺的身體,此時也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杜林!

見鬼,他怎麼來了?

他還沒有來得及話,杜林就搶先一步開腔,“聽你恢複的不錯,正好今有空路過這邊,我就過來看看。”,他走到病床邊上,隨手把提著的果籃放在了一遍,“水果很新鮮,我順便買了一些……”,他看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的侄孫,從口袋裏掏出了二十塊錢,夾在食指和中指以及中指與無名指之間,宛如一個狀,“去買包煙。”

侄孫看了一眼鮑沃斯,鮑沃斯一言不發,他從杜林的手上接過錢,跑了出去。

很顯然,這是讓他滾蛋。

等著孩子離開後,杜林找了一張椅子坐在了一旁,他翹著腿,摘掉了帽子輕輕的放在膝蓋上,“醫生你恢複的很快,這是一件好事,當時看見你掉下去的時候我真的嚇壞了,好在你沒有出事,鮑沃斯。”

鮑沃斯咽了一口唾沫,他突然間覺得杜林可能才是最合適,最優潛力成為一名真正的政客,甚至是政治家。

他不要臉的程度讓他擁有了別人難以媲美的優勢,明明就是被他推下去的,現在他卻可以把自己變成一個旁觀者在這裏為自己的康複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