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千機穀(1 / 2)

一覺醒來,但聽得外麵鳥語蟲鳴,幾縷陽光反射進洞內的石壁上。端木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從未以坐姿入睡,這一覺睡得他渾身酸痛,不覺思念起皇宮的大軟床來。

視線落到石床上,他驚覺石床上的人不見了!整個人突然間清醒過來。就在這時,一位老者的朗朗笑聲傳來,伴隨著笑聲人影已出現在洞內。這老者灰布長衫,一頭銀發,胡子卻隻稀稀落落幾根。但見他滿臉春光,一派睿智之相,儒者之風。但絕不如此簡單,若不是他故意發笑引得端木注意,近身過來,端木對他的氣息根本無一點覺察,可見他功力之高。

“嗬嗬,少年郎不必擔心。老夫不會加害於你。”穀內近三十年沒人來了,以馮臬的性情,歡迎他們都來不及,哪裏還會有其它想法?

端木聞言,問道:“那睡在石床上的少女呢?”

馮老嗬嗬一笑,說道:“你說如是那丫頭吧?她一早聽到鳥叫就跑出去摘野果子去了。誰叫你睡得死沉死沉,一點感覺也沒有呢?”馮老與那丫頭才一見麵就特別投緣,這個少年看起來也是清俊不俗,馮臬豈有不笑的道理。

與那丫頭才認識多久,“如是如是”的,叫得這麼起勁。端木想到這裏不覺笑了。“老丈,我想問你,這斷崖可有上去的路徑?”

馮老又是嗬嗬一笑,說道:“年輕人,這裏可不是斷崖。你要找斷崖恐怕得翻五座山,再過兩道水才去得了。”

端木驚歎一聲,又問:“那這裏又是何處?”

“此處名為千機穀,不過世上無人知曉。這穀底是我三十多年前發現的。後來居住於此便將它定名為千機穀。”馮老得意地說。

聽聞老者此言,端木又想發笑,看來山野寂寞,說不定外麵的花啊草啊都被他改過名了,思及此處他不得不盡力忍住笑以免失禮。馮臬見他如此,撇撇胡須:“不是在心裏埋汰老夫了吧?”頓了頓,他又說:“這裏有一處我可沒改名字哦。因為它的洞頂就有‘千機洞’三個字,我不過是將那些沒有名字的幫忙給它們取了個名字方便區分嘛!”

端木聽了更覺這老丈可愛了,“我叫端木玉瑾,當今的太子,不過從今往後我不再叫這個名字了,他已經於昨晚摔下山崖死掉了。現在的我叫子秦。不知您老怎麼稱呼?”

“什麼?你是太子?當今的天下已經換了嗎?難道不是月朝了?”老者驚問,又像記起什麼,補充道“你叫我馮老就行了。”老者不在意的揮揮手,示意端木回答他的問題。

“現在仍是月朝。”端木回道。

馮老不解:“皇族應該姓趙才是,什麼時候改姓端木了?還有你既然是太子不在皇宮怎麼又是跳崖死亡呢?”

端木笑笑,“第一個問題,我能回答你。第二個則恕我不能。聽太子太傅講,月朝在父皇之前的皇帝確實姓趙,昔年與我父皇乃生死之交,可惜這位皇帝伯伯無後,他病故時便傳位於我父皇。父皇執掌龍印後本可改朝換代,但為了紀念他,朝代年號均沿用舊製。”他不明白母後為何苦苦哀求,逼他離開皇宮。父皇身子一日壞過一日,不能在身邊盡孝也就罷了,自己此刻私逃出宮,將來父皇一旦駕崩朝野豈不一片混亂?那百姓又將怎麼辦?可母後說一切自有大皇兄負責。既然大皇兄想當皇帝,將皇位讓給他不就行了麼?非要遠離皇城,隱姓埋名過一輩子麼?想起大皇兄溫暖的笑容,他決不相信皇兄會加害於他。

二人出得洞外,洞口處藤牽蔓繞,異香撲鼻,端木見得眼前一片盎然春機,綠樹紅花,碧水藍天,那些樹那些花各具姿態,在微風中搖曳生姿,宛若精靈,細看去竟一個也叫不出名兒來,不由大讚一聲:“好個人間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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