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誌健看著她一臉正色的臉,記憶裏的她眉目分明,眸子含情,但是現在的她眼裏帶著一絲疏離,帶著一絲冷漠,再也不是深愛著他的那個陳正陽了,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她,但是還是想問一句:“你能原諒我嗎?”
陳正陽諷刺地笑了一下,但言語卻是冷靜的,“不能!”她本想說很多很多話來指責他,但是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不需要,他的愧疚和良心會責備他,她什麼都不需要做。
冼誌健苦笑了一下,“我明知道是不能的,但是我還是想問問,我奢想了,對不起!”
陳正陽看著他,輕歎一聲:“好好過你的日子吧,你千方百計想要娶到的女人已經娶到了,對人家好點吧。”冼媽媽已經把他們之間的事情告知於陳正陽,她雖然恨他們,但也不想他 們弄太多動靜出來傷害兩老。
冼誌健想起和史冬冬開始的時候,再想想現在,長歎一聲,“自從我把公司和財產轉給媽媽之後,她已經對我冷淡很多,她說不是因為錢才和我在一起,確實開始的時候她堅持不用我一分錢,不要首飾不要華服,甚至我們吃飯有時候她都爭著埋單。但是自從懷孕之後,她便開始計算我的家產有多少,並一一做了安排,跟你離婚的時候她說最多隻能給你一百五十萬,後來得知我給了你六百萬之後,她跟我大鬧了一場,我那時候開始覺得自己很傻,她口裏說不愛錢,但心裏其實一直很緊張我的錢。直到上一次媽媽來家裏,她為了一點小事跟媽媽吵了起來,還開口趕媽媽走,媽媽質問她是不是因為錢才和我一起,她說不是,就算我一無所有,她依舊會愛我。於是媽媽便要求我把公司和物業全部轉到她的名下,我也想看看她是否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情深,於是便順水推舟地答應了媽媽,她很生氣,一晚上都沒睡覺,第二天就收拾了東西回娘家住一段時間。”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對她說這些事情,也許他認為她聽了他的日子過得不好,心裏會舒坦點吧,陳正陽其實並沒什麼感覺,不管怎麼樣,人家現在是夫妻了,而且史冬冬懷了身孕,不能刺激,不過她也沒有對他說什麼勸解的話,隻淡淡地說一句:“生活總要繼續下去的!”
冼誌健看著她,神情有些憂傷,“最近我總想起我們戀愛的時候,回想起來,那段日子是我這一輩子裏最開心的日子,那時候我很害怕你會突然離開我,我曾經說過,早上醒來看見你和陽光都在,心裏覺得很幸福,因為我要的生活就是這樣。想不到最後,竟然是我首先離場。”
陳正陽雙腿交叉,手放在膝蓋上,記憶是美好的,但同時也是殘忍的,讓你明白即便多麼真誠的諾言,一樣抵不過時間的摧殘。也許這世界上,總會有生死相依的愛情吧,她沒見過,不代表沒有,曆經了這麼多事情,她依舊相信愛情,這是一種幸福。
冼誌健走了,帶著落寞的影子離開了這家他曾經命名為港灣的房子。這房子從購買到裝修到買家具,每一樣都是他和陳正陽親力親為,他以為他們會帶著孩子在裏麵住一輩子。
是的,是他首先離場了!
沒多久,史冬冬回來了,雖然帶著不甘不願,但是她卻是真的愛著這個男人的。隻是帶著怨氣的婚姻前景肯定是不樂觀的。公司新聘請了一個秘書,是個大學畢業生,沒有工作經驗,冼誌健為了讓她快點上手接棒,和她接觸過多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之前就是這樣瞞著陳正陽和冼誌健眉來眼去,暗生情愫,所以史冬冬愣是認為冼誌健和秘書之間有不正常的關係。
而這日開例會,秘書拿著文件走進來的時候腳下忽然打滑,一個趔趄就要摔倒在地上,跟著後麵的冼誌健見狀馬上伸手扶住她,由於秘書的重心向後傾,剛好是落在冼誌健的臂彎裏。就在此時,史冬冬也走進來了,臉色陡然變了,咬著牙揚起手就要打秘書,秘書站穩了身子後見到史冬冬朝她揮掌,自然是往右閃開了,而右側站著冼誌健,他伸手拉開秘書,史冬冬撲了空,身子猛然向前傾倒,冼誌健想伸手拉她也來不及了,“啪”的一聲,史冬冬的肚子撞在椅子上然後連同椅子一同跌落在地。很戲劇化地,孩子沒有了,情景一如陳正陽流產那一次!
兩人結婚一個月,終於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