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心思微沉,對杜安邦道:“皇上行事自有主張,我們還是不要亂猜了。你有時間,將刑部打理好了才是正經。”
雖然口上不願說,劉銘還是能猜出幾分來。以劉康的性子,能讓他燒了那張床,自然是因為在那張床上發生過不愉快的事。
這不愉快的事兒,還是在床上發生的,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出是什麼來。這樣一來,林韻該是何等的傷心?
“皇上現在在哪兒?”他有必要去找一下劉康,若有必要,他會出手處決了那個女人,無論劉康歡喜與否。
那侍衛答道:“皇上並不在宮中,至於去了哪兒,請恕屬下無能。”
劉銘擺擺手道:“算了,這個並不怪你。”皇上的行蹤若是那麼容易讓人掌握的話,那他今天就坐不到這個皇位上來了。
不過,就算是侍衛查不到皇上去了哪兒,他們也會知道他去了哪兒。宮外,除了臨江仙,還有什麼地方能讓劉康那麼眷顧?
和林韻用完早膳後,劉康有些不想回臨江仙了。自登基以來,他整理裏忙著朝政,也沒怎麼有時間陪林韻閑逛,正好趁著今日,做一回富貴閑人吧。
劉康這個想法一提出來,林韻是立馬讚成,說實話,整日裏泡在那些書冊之中,她也有些厭倦。
“既然我們都在這了,聽完上午的這一場戲後再走吧。”
戲班的人聽了之後,忙敲鑼打鼓準備著。馬鳳蘭因為身上的傷還未複原,被林韻留了下來。
趁劉康離開的空檔,馬鳳蘭悄聲對林韻道:“主子,聽秀芝說,您到現在是沒名沒分跟在皇上身邊的。”
林韻不以為意道:“是有這麼一回事。”
馬鳳蘭道:“這樣可不行。主子,女子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個名分,您這樣,也實在是不像樣了點。雖然現在有皇上寵著您,您還不覺得什麼,可是沒聽說那戲文上唱得嗎?這帝王三宮六院可是尋常之事,現在沒有個名分,等他日皇上百年之後,您還不被宮裏的那些女人給欺負死。”
關於這名分之事,林韻還真沒放在心上。隻要劉康一心待她,就算是沒名沒分跟著,她心裏也是甘甜的。可是,她身邊遇到的每個女子,都會不厭其煩得跟她重複。這些話,林韻光聽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不過,這古代的女子,特別注重名分,那是理所當然之事,林韻自然不能怪罪她們。
她笑著對馬鳳蘭道:“您沒看見皇上那副德行嗎?他就是一個禍害,都說禍害活千年,他說不定走在我後頭呢。退一步講,就算是皇上在我之前走了,那繼承皇位的必然是昭兒,別的女人還欺負不了我。”
“主子,您這樣想可就錯了。”馬芳蘭急道,“就是因為太子這麼年幼就被立了,才更應該好好思量著呢。這曆史上,有多少太子是早早就被立下的,可最後承襲皇位的,又有多少個呢?”
對於這個朝代的情況怎樣林韻卻是不知,不過,在她那個時空,回顧曆史,那些太子們順利登基的還真沒有幾個。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康熙朝那個兩立兩廢的太子。
不過,劉康對昭兒的疼愛不是假的,她應該相信劉康,不是嗎?
“這個你放心,現在皇上壓根就不碰後宮裏的那些人,他除了昭兒和天佑兩個皇子外,不會再有別的皇子了。到時候,下任君王不是昭兒,也必然是天佑,這個不用擔心。”
“主子還真是一個死心眼的,男人說的那些話能相信嗎?”馬鳳蘭有些無奈,“就算男人說過要一輩子對一個人好,可到最後還不是變卦了。皇上身邊那麼多美人,且他又當壯年,有時候 ,能忍得住嗎?”
馬鳳蘭說著說著,內心突然一陣悲涼。她那雙美麗的眼睛也一下子彌漫著愁緒,看起來像是受過不輕的情傷,讓林韻不禁想問個原委出來。
“鳳蘭,今日你說這番話,和之前的性格有點不像。是不是之前遇到過什麼?”
若是對著別人,馬鳳蘭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再提那段往事。可如今她是對著林韻。她想通過自己的事情來告訴林韻,不能輕易相信男人的話!
“主子,情之一字,最是多變。最濃時耳鬢廝磨軟語綿綿恨不得為對方掏心掏肺直奉生命,轉淡時卻又目憎心厭恨意叢生巴不得他早赴黃泉無可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