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帶著韋絕晝夜兼程的趕回來,甫一進大帳就從許正豪哪裏得知尉遲梟去了蜀國的行宮。
王上身種劇毒,蕭夜如何放心得下,這才親自趕往蜀國。幸好趕到的及時,這才救下了尉遲梟。
胸口對穿的一刀讓身為鬼醫的韋絕都倒吸一口涼氣,這要是在偏差一分一毫,恐怕蕭夜背回來的都是一具屍體了。
就算不是屍體,現在的尉遲梟也和屍體差不多。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著他還在呼吸,冰涼的體溫,感覺不到屬於人的溫度。
“師叔,王上他……”
不等蕭夜問出心中的顧慮,韋絕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你和幾個太醫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
拔刀容易,拔完刀人還能活下去,就看醫者的本事了。韋絕並沒有足夠的把握,能讓尉遲梟活下去,他不是神仙,做不到真正的醫死人肉白骨,他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可能救助尉遲梟。
整整一夜,尉遲梟的大帳之內,連房門都沒有打開過,帳外的人不知道裏麵的具體情況,帳內的人比帳外之人還要焦急。
許正豪作為這裏的中軍統帥,一方麵要安撫好士兵的情緒,鼓舞軍士士氣,一方麵還要壓下朝廷威壓下來的質問督促。
雪遲國已經節節敗退了,在這種緊要關頭,尉遲梟千萬不能稍有閃失。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對三軍將士造成最致命的打擊。
婉依雖然對尉遲梟存在偏見,但是聽說尉遲梟受了傷,心中仍是放心不下。現在藍遠對她的監視減弱,更多的經曆放在戰場之上。
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婉依偷偷潛出了行宮,進往內城。老辦法,進城之後遍尋青樓楚館,想通過雪姬打探尉遲梟的消息。
隻要知道他安好就好,再沒有別的心思。一遍遍催眠著自己,婉依一家家商戶看過去。
終於,纖巧的身軀在一家名叫姬名堂的楚館前站定,婉依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雪姬曾經告訴過她,她手底楚館暗記的標記方法,這間楚館不大,恰好有那樣一道記號,必是雪姬的據點無疑。
待雪姬將婉依讓進雅間內,婉依也不客套,直截了當的問:“尉遲梟怎樣了?”
“王上?王上出事了?”顯然雪姬對婉依的問題沒有絲毫準備。她現在為了情報一事忙的不可開交,很多事情都是親自操辦,幾日沒有聯係尉遲梟。
尉遲梟受傷一事,軍營中瞞的嚴嚴實實,沒有人透露出來,雪姬這裏根本不知道尉遲梟受了重傷。
看雪姬表情,婉依就知道,今日一行,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眸色暗了一暗,輕言道:“如此,便不打擾了,我先回去。”
辭別了雪姬,婉依失落無主的走在街道上,飽經戰亂摧殘的民居商戶蕭索的沒有聲息,空曠的街道把婉依的身形凸顯的更加落寞。
稍一駐足婉依想給八兩添置些衣物,正想著找一家鋪子,突然身後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
“王後這是要做什麼去?”抬眼瞧了一眼成衣鋪的牌匾,幽幽聲音繼續說道:“難道是給舊情人做壽衣。也是時候了,尉遲梟就要死了,雪遲國就要完了,王後想的還真是周到!哈哈哈……”
藍遠陰測測的聲音聽得婉依眉頭一皺,雪姬尚不知尉遲梟受傷的消息,藍遠是如何隻曉得?還是說,那日的幾個此刻就是他派來的?
婉依心中九曲回腸藍遠哪裏知曉,隻是得意忘形到:“實話告訴你吧,我在雪遲國軍中的飲水中下了毒,現在已經死傷過半了,尉遲梟也不會例外,隻要他們用的是同一口井中的水,就無一能夠幸免!”
“你胡說,你要是有十成的把握能置尉遲梟於死地,也就不會現在和我費這一番唇舌,不會還把我羈押在這裏,甚至卑劣的尾隨!”
藍遠的卑鄙婉依深惡痛絕,原來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殺手鐧。可惜小哥哥他們幾次三番想要得到的東西,根本沒有機會下手,反而幾次被引入歧途。
“羈押,我沒必要羈押王後,要不是這些日子對王後疏於防範,也不至於今日有如此大的收獲!”
藍遠目光陰沉的看向婉依身後的方向,哪裏隱隱有打鬥的聲音傳來,婉依身上登時一個激靈。那裏是她剛剛走過來的方向,是姬名堂的方向,也就是說雪姬的據點被藍遠發現了。
都是自己,是她因為擔心尉遲梟的病情而疏忽大意,竟然沒有發現身後跟了人。給雪姬帶來如此大的禍事,叫她有何顏麵向尉遲梟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