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行走的石頭(1 / 2)

半月後。

蕭金衍與呂公子走在通往徐州的官道之上。蕭金衍曾經多次往返江南與京城,但這次隻身一人,沒有趙攔江打架,沒有李傾城鬥嘴,每日除了趕路便是修行功法。

在金陵破通象境之後,蕭金衍已列入江湖之上頂尖高手行列,雖沒有趙攔江那種一人攔千軍萬馬的壯舉,也無李傾城使出傾城一劍斬殺鬼樊樓主的氣勢,但他卻有信心,與兩人交手而不落下風。

這段時日來,三道弦力在體內運行的愈發嫻熟,尤其是在加入第三道弦力之後,他對地真元的領悟運用,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

有一次,他在夜間曾嚐試複製在金陵之時,將方圓百裏之內的山川納入自己法則空間,竟有兩隻野狼也出現在空間之內,這讓他嚇了一跳,在此之前,從未有活物能進入這個空間。

唯一讓他參悟不透的,依舊是胸中那一副山河氣運圖,為了它,蕭金衍一路上花了不少錢買酒,但當他運功觀瞧之時,那些符號依舊雲裏霧裏。

這次北上,蕭金衍並沒有走水路。

水陸是北上最便捷的一條途徑,但弊端同樣明顯,那就是慢,而且,他還要去一趟徐州。

無名槍,安靜的掛在呂公子的驢背之上。未按下槍扣時,無名槍看上去就如一根燒火棍,黑黝黝,並無顯眼之處,也不會有人知道,這根燒火棍,就是當年陸玄機從書劍山中偷出來的三大神兵之一。

李純鐵被困京城的消息,是從東方暖暖那邊傳來的,而詳細原因,並沒有提及,這次去京城,要救李純鐵,十分凶險,所以,他要知己知彼,才能謀定後動。

他來徐州,是為了見一個人,打聽一些消息。

打聽消息,需要花錢。

以前,蕭金衍行走江湖,最擔心的便是錢。而這一次,李傾城臨別之時,金葉子、銀錁子帶銀票,足足“借”給他十萬兩。

因為這次是去救人。

救人,總有一些地方,要用得到錢,能用錢解決的問題,蕭金衍也不想節外生枝。

囚禁李純鐵,是朱立業的旨意,據東方也是他主動要求。否則,以李純鐵的修為,這座下,怕是沒有能困得住他的地方。

囚禁他的原因,蕭金衍也差不多猜出大概,與宇文祿有關。蕭金衍懷疑,是否是朱立業用什麼手段,威脅到了李純鐵,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上策,去想辦法,讓朱立業改變主意。中策,勸李純鐵,讓他離開。若這兩個辦法都不奏效,那就隻有動手了。

對於朝廷來,這就相當於造反。

蕭金衍對這個朝廷,並沒有所謂的忠心。對老百姓來,隻要有口飯吃,誰當皇帝並沒有區別。對蕭金衍來,隻要他關心的人沒事,誰當皇帝,也沒有區別。

李純鐵,便是他關心的人之一。

隻是,蕭金衍明白,這個皇帝看似不理朝政,但對朝廷控製之嚴,曆朝曆代無人出其右,兩廠一衛,還有登聞院,四大特務機關,讓他對朝廷百官、對各路藩王以及邊疆大臣的控製,幾乎到了苛刻的境界。

當年朱立業以靖難勤王的名義,率領幾千人馬,打著清君側的口號殺入京城,清君側,順便連君也一起清了,這手段,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當然他也不是尋常人,他們老朱家向來有這個“靖難”的傳統。

這條官路蕭金衍走

過多次,但這一次,官路變得坑窪不平,路上的碎石子,不少都已壓碎,又往前走了數裏,蕭金衍遇到了一個龐然大物。

這是一塊行走的石頭。

長約兩丈,寬丈餘,高丈餘,目測重量得七八萬斤,這樣一塊石頭,裝在一輛巨大的“拖車”之上,拖車有十二個木軲轆,上麵裹著鐵皮,前麵有將近五十匹馬同時拉車,周圍還有兩百多役夫在幫忙。

石頭四周,許多地方被黃泥包裹。

蕭金衍在蘇州之時,許多富紳、官員,喜歡在家中擺弄太湖石,這種石頭有不少孔洞,運送之時,多以黃泥填充,免得發生磕碰,而太湖石的珍貴之處,便是造型與石孔。

尤其是風吹過石孔之時,發出悅耳的聲音,所以很受大戶人家的歡迎,但像今日這麼大的巨石,蕭金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而從押送隊伍來看,其中不少人身穿官服,自然是運往京城的。

蕭金衍騎驢從旁邊路過之時,聽得一名官兵用皮鞭抽人,罵罵咧咧道,“今日已是八月初十,若是不能趕在裴貴妃壽宴之前將石頭安到萬壽宮,不光是你們,連我們也一起陪葬,你若再偷懶,老子就要拿你們開刀了。”

那官兵看到蕭金衍盯著他看,雙眼一瞪,“看什麼看?你還想偷這寶貝不成?”

蕭金衍笑道,“就算想偷,我也沒地方藏啊。”

那官兵罵道,“知道就好。”罷,拎著皮鞭,向前方去了。

蕭金衍問那年老的役夫,“老人家,這石頭究竟有什麼來頭?”

老役夫一邊拉繩,一邊不滿道,“這是萬年侯。”

“萬年侯?”蕭金衍不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