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去東湖捕兩條魚送後廚。”門關上後,戰王冷冷出聲。
躲在房簷上的無影,隻覺得腦袋一空,自己苦練了十年的武藝,隻是為了捉魚。並且不小心踩掉一塊瓦。
“原來在房簷上呀。”唐栗將窗戶打開,向上看。
“回去領罰。”
“是。”無影舉得十分悲催,幾個起落,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這真是太難為你的侍衛了。”唐栗撇了撇嘴。“好好的暗衛,竟然派去捕魚,嘖嘖,真是大材小用。”
“用得其所。”戰王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你與那掌櫃的很熟?”
“當然,我出生,就是她抱出產房的。她是我娘的大丫頭臘梅,與我娘情同姐妹。我娘走後,這鋪子沒人管,她又到了出府的年紀,正巧,她做了一手好菜,我就將鋪子讓給她了,每年從中抽取五成的利。”唐栗托著腮。“梅姐你不認識,但是他的丈夫你肯定知道,叫路前鋒。有沒有印象?”
“路前鋒?北大營的先鋒?”戰王想了想,這個名字自己很熟悉,前世隨自己征戰多年,這一世倒是還沒有見麵,大概這個時候,他還是北大營的小小統領。
“是了,就是他,我見過兩次吧,要不就是三次。此人高大威猛,麵色黝黑,但是個心腸好的,對梅姐也是十分體貼。這些年,有著他,倒也沒有敢來這家店鬧事兒的。”
戰王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怪不得上一世的路前鋒對自己忠心耿耿,怕是還是看在將軍府的麵子呀。“北大營,確實是個好地方。”
“上次聽梅姐說北大營的一些老兵要退役了,這大魏倒是沒有什麼仗可以打。不過這些老兵年紀都不大,四十出頭的都少。退役之後都做些挑夫的活計,我總覺得這是在浪費人才。”
“每年都有參軍的,大魏看似太平,實則國庫漸空,已經無力再養這些閑人了。”戰王對大魏的事了解的甚多,這也是自己前世盡力為大魏打江山的原因。
“其實,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說來聽聽。”
“我覺得他們有更好的去處。”唐栗拿了筷子沾著茶水,在桌子上簡略的畫了大魏的地形圖。“你看,大魏的國土很大,所以離得很遠,很多親屬都不走動了,互相想念,書信也要好久能送到。我覺得可以在每個郡縣包括鄉裏都設下鏢局,統一管理。比如咱們要到關外,就得經過四個郡,這四個郡互相又鏈接這幾個郡。如果把貨物聚齊,統一派到這裏,然後分件再走,就節省了很多時間……”唐栗把前世的物流簡略的在桌麵上圈圈畫畫。戰王理解的也是七七八八,隻覺得這個想法很好,和自己埋下的暗樁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樣,這些老兵就不至於一身的武藝沒處使了,來回鏢局有省時,自己隻要負責自己所屬區域的就行,也減少了人困馬乏,遇上山賊的幾率。”唐栗一直說到菜上齊,果然有道水煮魚。
“這個想法很好。”
“當然,我是誰,我可是聰明絕頂的。”唐栗一邊吃一邊吹噓自己。“我今天到浮雲樓就覺得不舒服。”
“為何?”戰王將魚刺挑出,將肉放在盤子裏遞給唐栗。
“你不覺得慕容家對咱們就像在防著什麼似的麼?尤其那慕容可兒,整的哪一出呀,這樣的日子見幕僚,不是等著被忌憚麼。慕容家的除了有錢,腦子都壞掉了吧。”唐栗不客氣的享受著戰王的服務。
“慕容家出了太後,出了貴妃,三代人,就為了一個皇位,就連你、我,都隻是在他們的算計之內。”戰王苦笑。若是沒有太後在,慕容家是否能為自己所用,這是個未知數。自己以後的路,還是很艱難的。
“所以呀,我覺得,鏢局這件事很有必要,這樣不但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大魏各州郡所有的消息,還能壟斷市場,幾年之後,一定能與慕容家抗衡,他們如果不是借著官道運輸,哪裏有這樣的實力?”
戰王覺得可行,自己的暗樁早已埋好,但是沒有光明的身份,如果向唐栗說的這麼做,自己的暗樁也會活起來,就像血管裏的血液一樣,勃勃生機。
“說的不錯,你可有具體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