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見了這架勢,心下了然,“主子昏迷後,太醫院的所有禦醫都過來了。隻是止住了血。那日你和王爺穿的衣服是玄色的,貼近血色看不出來,但是後來我才發現,戰王的衣服都濕了大片。可見你流了多少血。”春桃想著當日的情形都後怕。“後來遲遲未醒才診出中毒,可是什麼毒,誰也說不出。王爺親自去審西紫陵,也沒審出什麼,隻能叫了司徒神醫過來。可那都是一天之後的事情了。”
“中毒?我中的什麼毒?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唐栗越聽越心驚,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
“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可是據說是魔王殿那邊的毒物,好像叫誅心。”
唐栗斂眉,居然又跟魔王殿有關係,這魔王殿到底什麼來路?為何屢次三番出現,又亦敵亦友。
春桃掐著手指數了數。“後日是八月十五,算起來,您昏迷也有一月有餘了。這一個月也多虧王爺照料了。”
“一個月了?那麼久?”唐栗大驚,怪不得那麼髒,渾身不舒服。趕緊讓春桃準備牙刷,浴巾。好一番清洗,光熱水就換了三次才算是清洗舒服了。當然在這過程中也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
坐在梳妝台前,任由秋茗和春桃幫忙擦頭發。
“秋茗,去取些果子,一會兒,咱們去看看老夫人。”唐栗撥了撥算盤珠子。“這些日子不見了,別忘了咱們。”
“是。”秋茗應了聲,趕緊去準備。青鬆院裏別的東西不多,吃的是應有盡有。很快就裝滿了一個籃子,送到唐栗的麵前。唐栗低頭瞧了瞧,“把龍眼和山楂換成檸檬和蘋果。”
秋茗有些蒙,“主子,蘋果太常見了,老夫人不愛吃酸的,檸檬怕是不好吧。”
“又不給她吃。”
“那給誰呀?”秋茗泛起了迷糊。
春桃氣的用食指點了點秋茗的腦門。“你忘了,她院子裏有個李夢蘭了?什麼事情要是都要主子說透,要咱們做什麼?你現在做什麼必須帶點腦子哈。”
秋茗沒接話,卻乖乖地把果子換了,也沒言語。
唐栗覺得最近身心俱疲,自從救回老將軍,就什麼事兒都有,一件件一樁樁都往自己身上找來。內心不得不說,是有些煩的。自己又不能隨意使用先天演算解迷津,算別人沒問題,算自己那是奇門的大忌。唐栗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狀態,因為不清楚自己即將遇見什麼。
前世,即便自己是奇門世家的獨女,可是也沒有真正讓自己出來做點什麼,很多事情幾個師傅就出麵解決了,除了背一些功法,就是正常上學,和其他孩子沒什麼兩樣。甚至電視劇都沒看過幾部。
到了這個世界,因為是從娘胎裏穿過來的,更是養尊處優,悠悠哉哉地生活了十年。有沒有家長照看,將軍府又都是明麵上的人,哪裏遇見過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這和為人處世不是一種概念。唐栗內心糾結不已,可是活著就要做事情,不能混吃等死。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會會這個李夢蘭。唐敏能突然間不針對自己,恐怕與這李夢蘭脫不了幹係。
春桃提著果籃跟在唐栗身後,“得讓金嬤嬤說說這秋茗,現在做事越來越不機靈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本來咱們人手就不夠用。”
唐栗走在前麵由於自己心裏想著事,也沒太聽清春桃在抱怨什麼,“這幾日,你確定老夫人的院子沒有請府醫?”
“嗯?應該是沒有。可也不見得。往日裏都是咱們的一個掃地丫頭小艾盯著,這一個月,我也總在侯府、將軍府和戰王府中間來回跑,真正待在府裏的時間是很少的。”春桃緊跟一步。
“嗯。”唐栗輕輕應了一聲,也就再無下文了。要說按照以前從青鬆院走到老夫人的住處也用不了多久。可是自從分家,二夫人就把院子裏的月牆堵上了幾道,美其名曰‘便於管理’,實際上是‘防賊’。
可俗話說得好,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即便堵上了月牆,三老爺也沒少從公中順銀子。這事情也是年關的時候,唐栗才知道的。那個時候,唐栗已經不住在安定侯府了。
也是因為多了這些牆,要想到老夫人那裏去,就必須經過二夫人的院子。為了躲開二夫人的眼線,唐栗和春桃從青鬆院的偏門出來,後門進去,翻了兩個牆才到達老夫人的院落。騎在牆頭,還未等跳下,就聽到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德安郡主,我等你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