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唐栗檢查了白虎的傷勢,隻發現斷了右腿,雖被魏璟禵用內力擊飛,可也是半點內傷沒受,唐栗心中比誰都清楚,弑殺的戰王,如今也轉了性了。出掌的瞬間,減半了力度,既沒有要了白虎的性命,還對它做了警告。
唐栗與魏璟禵守了受傷的白虎好幾日,直到白虎可以自己覓食,才算真正的動身往女媧宮而去。自然,兩人的感情也在這幾日中迅速升溫。
“阿璟,你瞧那吊睛白虎怎麼還跟在後麵?”唐栗頻頻回頭去看,因為眼神好,總能看見尋常人看不見的事物。
魏璟禵沒有回頭,用手拉緊唐栗。“好好看路,莫要摔了。”
唐栗撇撇嘴,轉回身,握在魏璟禵手中的左手,晃了晃他的胳膊。“你說,會不會它賊心不死,還要吃了咱倆呀?”
魏璟禵寵溺地看了眼唐栗。“怕了?”
“不怕。”唐栗想都沒想就搖了頭。“跟在你身邊我怕什麼?你的那個什麼掌,一掌就把它打出去了。對了,你發沒發現,你最近武功上升的很快呀?”
“又偷看我練功?”魏璟禵用食指勾了勾唐栗的鼻子。“莫不是看中本王的身體,急著嫁到戰王府做王妃?”
唐栗吐了舌頭,因著兩人已經在林中走了多日,差不多過得就是野人的生活。餓了,要麼找果子,要麼打兔子山雞過來烤著吃。渴了就直接用手捧著山泉溪澗喝個痛快。雖過得優哉遊哉,但是唯一叫兩人都不太好舒服的是,兩人都沒有換洗的衣服。那日兩人遇了一處溫泉,算是洗了澡。唐栗又十分勤快地將兩人的衣服也順手清洗了。導致魏璟禵練功隻能赤裸上身,兩人說好的唐栗不會偷看,但是唐栗哪能管住自己的眼睛。美男在不遠處練功,豈有不看之理?
“早晚都是我的。”唐栗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忽的抬頭,看見不遠處的高山上有著嫋嫋的白煙,用手一指。“阿璟,你看,莫不是到了?”
魏璟禵沒有漏聽唐栗的每一個字,可是聽到也不說破,順著唐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影影錯錯的白霧。又看了看四周的山勢,“嗯,到了。這是邙山的北山。再走一日就到了。”
唐栗此刻也興奮起來,走路的勁頭也足了很多。可是高興勁兒沒有持續多久,女媧宮裏,竟然遇上了老熟人。
“好久不見啊。”翩翩公子麵向女媧神像,唐栗剛踏入殿門,便覺察到了一絲不尋常。可是但看背影,隻覺得熟悉,卻想不起那裏見過。
唐栗看看身邊的魏璟禵,用眼神詢問,‘你認識?’魏璟禵看了看虔誠跪拜的人,搖搖頭。
就在這時,翩翩公子站起了身,偏了頭,透過額前的劉海,露出陰深深的眼。“好久不見,小師妹。”
唐栗呼吸一滯,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碧霞穀的柳青。“嘶——”不自覺地吸了口冷氣。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的開始掐算,臉上露出自認為十分官方的笑容。“好巧啊,師兄。”
“巧?”柳青整個人轉了過來,“嗬,不巧。”
當柳青抬起頭時,唐栗以及身旁的魏璟禵同時一怔。這是怎樣的一張臉?該用什麼樣子的語言去形容?唐栗本在掐算的手,此刻也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這——”
“嗬嗬,師妹,你叫師兄我尋得好苦啊。當年怎麼那般不辭而別?”柳青將自己額前厚重的頭發撩起。“瞧見了麼?因為找不見你,為兄的臉都毀了。”好似在嘮家常的語氣,卻叫唐栗覺得無比陰森恐怖。整個人如同一隻豹子,全然進入了備戰狀態。當然比唐栗反應跟快的是魏璟禵,右手雖然握著唐栗的手,可是左手已經在寬大的袍袖中開始運氣。
“別緊張。”柳青將頭發放在已經潰爛的臉上。“我今天可不是要帶你回去的,以後也沒有人能帶你回去了。”柳青一步步上前,唐栗卻拽著魏璟禵一步步往後退。
“師兄今日可是有什麼高見與我理論?還是師傅有什麼話要你帶給我?”唐栗雖步步後退,可是還是麵帶微笑地問柳青。
柳青折扇一甩,“師妹何必如此緊張,都說了誰也不能把你帶回去了,就是師傅也不能。嗬,師傅……師傅他老人家……”柳青定住腳步,抬眼看向唐栗的眼睛。“已經被我吃了。”說著吐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唐栗從記起所有事情開始,便不停地琢磨,按道理神醫聖手是魔王殿的人,可是自己並沒有再見過此人,眼下明白了,自己今後怕是都見不到這個人了。看著柳青吐出的蛇信,唐栗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