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海市郊區,有一處蓋得非常高大上的別墅區,但奇怪的是,常住居民非常少,甚至少到了罕見的地步,白天隻是門可羅雀,晚上就靜的有些讓人害怕了。
這兒的房子,基本上都沒有賣出去,專門出租給別人,有時候供人短租,有時候則長租出去。大約是因為租金不便宜的緣故,所以生意很是說不過去。
這兒的每一棟空別墅都有專門的安保和清潔人員每天打理,譬如說,四排三棟的別墅中,就有三個家政大嫂在幹活。
偌大的別墅上下兩層加起來有五百多平,加上裏麵很多家具都有古典雕花和鏤空,繁複的很,瞧這漂亮,清潔起來卻著實難受。今天一天,她們是絕對弄不完這裏衛生的。
一名清潔工捶著自己的腰杆,嘟囔道:“劉姐,你知道這房子前段時間租給哪家了麼?瞧瞧這縫兒裏髒的,真不嫌埋汰呦!要把這弄幹淨,得到猴年馬月了。”
叫劉姐的女子和另一名叫阿玲的女子將大床艱難的推開,隻見床底下不單單有灰塵和結成一團的頭發和衛生紙等物,還有些包裝袋和各種碎屑,甚至有塊地板似乎是因為浸水,已經翹起來了,臉色都變得難看去起來。
劉姐叉著腰,罵道:“這家天殺的租戶,這地板怎麼辦?一換就得換一個屋子,好幾萬呢,之前收房的人怎麼沒檢查出來,先被掃了,叫收房的人來,別又賴到我們頭上。”
阿玲看著地上那塊地板,總覺得那裏有點兒不對勁兒,看了半天,忽然道:“劉姐,吳姐,你們看,那地板顏色不對,上麵是什麼東西啊,黏糊糊一大團。”
因為上麵落得灰塵太多了,一開始劉姐還真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對的,仔細瞧才發現,果然灰塵下麵有黑乎乎的一塊兒。
不一會兒,別墅區負責收房的人就來了,他看見推開的床下那塊翹起的時候,眉頭忍不住皺起來。
他們這裏租房子,分三種,一種是帶各種家具和生活用品的酒店式短租房。一種是租給常住客戶的隻帶家具不帶日用品的精裝房,一種則是僅裝修過,但是沒家具的裸房。
根據單子顯示,這一家租的,就是沒家具的裸房,但是租房的人搬來後,沒多久自己陸續添置了許多家具,走的時候留了一張床和幾張桌子沒帶走。也是他驗收的時候馬虎了,看別的地方都好好的,就沒有檢查床底下的地板。
“這房子到底是租給誰的,你可要看清楚了,別到時候追討不回來,我們可是不會給你分擔這筆修繕費。”劉姐耿耿說道。
那負責收房的人低頭看了看表單,很快就找出來了,租房的人名字顯示,他叫做魏崢,而收房記錄也有他的簽字和聯係電話。
“我這就打電話給他。”收房的人說道。
就站在房間裏,負責收房的別墅區員工撥通了魏崢電話,過了好半天,才有人接起來。
“喂,是魏崢魏先生麼?”
“你找魏崢?你是誰?”回答的,是一個略有些蒼老的男音。聽聲音,他似乎很不喜歡人家提起來魏崢的名字。
“您認識魏崢魏先生麼?我是金岸置業的員工,魏崢先生前幾天在我們這裏退房離開,但房子出了點兒問題,是他入住後造成的,根據合同,我們需要找他商量下修繕的事情。”
“你說魏崢前幾天在你們這裏租房了?”那個男聲露出了訝異的聲調:“你們這群騙子!滾!”說完,不容分說,將電話掛斷。
負責收房的人一下子愣住了,那頭是什麼反應?難道叫魏崢的人就不能租房麼,憑什麼說他們是騙子。
好半天時間,負責收房的人才回過神,他有些生氣的對麵前盯著他看的三個家政道:“你們繼續打掃,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了。”
說完,他又翻起一年半前和這個魏崢簽訂租房協議時留下的一係列資料,很快就找到了魏崢留下的常住地址,就在新海市內,雖然也屬於郊區,但屬於老牌的別墅區了,比他們這個新開發沒多少年的鳥不拉屎的地方要好得多。
三名家政你看我我看你,這件事和她們沒關係就好,於是低著頭開始掃地。
好不容易將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灰塵和垃圾全用吸塵機弄走,她們正要開始掃地的時候,劉姐忽然狐疑的停下了,盯著本來放床的地方的中心地方,用戴著膠皮手套的手指抹了一下上麵粘著的厚厚一層黑色:“不對,這東西,怎麼那麼像血呢……”
可是這地方剛好處在床底的中心部位,哪怕有血,也不該從這裏漏過來啊。
阿玲的腦子裏靈光一閃,看向被她們推到旁邊的那張大床。那張床是很那種很普通的床,床板掀開來,下麵有一個很大的儲存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