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蘇長青有些氣悶。
蘇若彤出去了,送陶羨到機場,明明隻要一會兒她就能回來,蘇長青還是很不高興,他潛意識總是擔心蘇若彤又一次跟陶羨離開。
樓下,昨天晚上才回來的吳媽走來走去,時不時大力拖動家具,打掃衛生,讓蘇長青甚至都不敢下地走走。吳媽可是比蘇若彤要難纏,她在知道了蘇長青得了癌症以後,還沒回來的時候,四處找人打聽偏方,這一次回來,交給蘇若彤厚厚一遝寫著偏方的紙,讓蘇若彤都做給蘇長青吃。
這個恐怖的女人,要是知道他下地走動,還不得把他塞到床上綁起來。
正在這時,蘇長青放在枕頭裏麵的電話輕微的震了起來,蘇長青知道,一定是褚玉湖又打電話了。
他自己平時用的手機放在床頭上,枕頭裏麵藏著的這個,是專門給褚玉湖準備的,用作兩個人秘密聯係。
蘇長青摁了一下藍牙耳機,褚玉湖帶著憤怒的聲音立刻傳出來:“蘇長青,怎麼回事,你難道不放心我?還是說,你不放心朱先生,還派了別人過來接手省城這邊的事兒。”
褚玉湖站在省城分店樓下,快要氣炸了。
她甚至都想把電話摔到麵前的湖裏去。
朱若玲剛來的時候,客氣的不得了,對她一口一個褚阿姨的,小嘴甜的不得了,加上朱若玲姓朱,她一時不察,以為朱若玲是朱曉奇家的親戚,竟然給她鑽了空子,待發現的時候,朱若玲這小妖精,短短三五天時間,以及完全把她架空了,現在,新海這邊所有的事情,全都歸朱若玲管。
她褚玉湖謀劃了這麼久,才能夠在蘇長青手裏爭取到分店的管理權,誰知道才幾天,又沒了,這簡直就是可笑!她必須讓蘇長青給她一個交代不可。
“朱若玲是誰?”蘇長青那邊顯然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愣了一下,問道。
“這個就要問你的好女兒了。”褚玉湖咬牙切齒:“她說自己是彤彤在京城應聘到的經理,全權負責蘇氏酒樓所有業務,現在開了新店,她當然應該身先士卒,過來管理,等這邊上了正規,再委派人接手!”
朱若玲說話滴水不漏,而且人會來事兒極了,隻是幾個照麵,幾乎所有過來這邊的員工,全都給她拿下了,而且身後還有蘇若彤這尊老佛爺,有誰敢跟她對著幹呢。
“哦,是彤彤找來的啊。”蘇長青一開始挺詫異的,現在卻是一下子接受了這個事實,如果彤彤樂意管理家裏的事業,他有什麼放不開手的呢,就算賠錢了,又有什麼關係。家賺錢不就是為了花麼?
“蘇長青,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要把這邊的店鎮的交給那個朱若玲。”褚玉湖攥著拳頭,順口說道:“你氣得我肚子疼,小心孩子沒了。”
正在這時,褚玉湖的肩膀被人從後拍了一下,她嚇了一跳,卻發現是朱若玲站在路邊,對她笑眯眯的。
“我掛了,你自己看著辦!今天下午之前,給我一個結果。”褚玉湖惡狠狠威脅著那邊的蘇長青。
朱若玲笑微微對著褚玉湖打招呼:“褚阿姨,你在給蘇叔叔打電話啊,他身體怎麼樣了?”
“彤彤沒告訴你麼?你不是彤彤親自找來的幫手麼。”褚玉湖冷冰冰說道,一改剛見到朱若玲時的親熱。
朱若玲嗬嗬笑了一聲:“蘇小姐沒告訴我,等過幾天,我再去給蘇先生探病。隻是有些事,蘇先生要是知道了,恐怕氣的病要再重上幾分,您說呢?”
褚玉湖看見朱若玲就惡心,不知道朱若玲在說什麼,冷聲道:“哦!他知道你的事兒,肯定會氣的病重幾分,我看你還是早點回京城吧。”
“不!我是說孩子的事兒。”朱若玲的眼睛盯著褚玉湖:“褚阿姨,你根本沒有懷孕。”
“你怎麼知道!”褚玉湖冷笑一聲,將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隻是不太顯懷而已。你這樣沒結過婚的女孩子,懂什麼。”
“我當然懂。”朱若玲從坤包中取出一張紙,在褚玉湖麵前晃了晃:“這是您的檢查結果,您根本沒有身孕。”
褚玉湖的表情僵住了,轉瞬,卻一下子看著朱若玲誇張的笑了起來。她從來沒有去醫院檢查過,為什麼朱若玲能拿到什麼所謂的檢查結果,她差點兒被這個小姑娘詐住了。
然而,朱若玲像是能看出她的想法一樣,道:“褚阿姨,你還記得昨天下午,我們一起在酒店嚐來應聘廚師做的下午茶時發生了什麼麼?我的杯子碎了,你幫我撿的時候,割傷了手指。”
其實剛來第二天,朱若玲就能奪權了,但是她一直都沒有辦到蘇若彤說的第二件事,所以才一直忍了這好幾天,直到昨天拿到了褚玉湖的血樣才動手。
褚玉湖的臉色大變:“你騙人!就那麼一點兒血,絕對不可能查出來我懷孕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