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造就了我這一生當中不可磨滅的夢。
那日,陽光明媚,我收到聖姑的傳信,說是要給我生辰禮物,而晚宴還要半晌才開始,我便靈機一動,帶上青鸞,騎馬去了聖山。
我飛奔著跑向聖堂內,喊道:“聖姑,聖姑,有什麼好玩的?”
可沒見到聖姑的我卻被眼前的一幕驚著了,那是個溫潤如玉,光華內斂的白衣少年,想來也就大我三四歲,他在那裏舞劍,桃花漫天飛舞,一襲白衣的他更多了幾分謫仙之氣,像是畫中走去來的劍仙,不似塵世中人;那在挑花樹下撫琴的少女卻是格外溫婉,仿若詩書之氣韻全然彙聚一身,眼眸卻又格外空靈,隻是很久之後我才懂得當遇見心中人的時候,眼眸中都會閃耀出如此光華;
而我,一襲紅衣,腰間別著火舞銀鞭,似一團烈火焚盡了這份寂靜。正如我們注定不會平靜的未來一般···
我們三個就這樣相遇了,命運就是如此斑駁,讓我們無措。
我笑顏如花,揚起臉問道:“你們是誰,怎可闖入聖堂?”
那身著荷綠衣服的少女,隻是起身微微向我俯首示意,可看到她如此淑女的回應,我竟莫名的覺得自己太爺們了,可是心底卻莫名的喜歡這個人,或許我們前世便是情比金堅的姐妹,也許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反正我也不清不楚,就是莫名的喜歡這個朋友,這是心給的回應,不問緣由。
我回饋給她一個燦若陽光的笑容,我認為那是可以撫慰孤寂的回禮。可是那個小子卻跟個沒事人似的,對我置若罔聞,依舊肆意地武著劍,我氣得大喊:“小子,本公主問你話呢。”
“公主,我們先去見聖姑吧。”青鸞說道。
我卻兩眼一瞪,用眼神表達到,你沒見本公主被人欺負,正在受氣嗎?
青鸞卻無奈的搖搖頭,心中想到,殿下的脾氣又上來了。
我扭過頭,見這小子又跟上了琴音,絲毫未曾理會於我,我竟一躍而下,抽出火舞銀鞭,與他過起了招,可才八歲的我本就不太用功,盡管好武,也比不過大我幾歲的男子,才區區五六招而已,竟然敗下,而且這小子竟然用劍傷了我使鞭的手。
“啊”,我疼得叫了一聲。
青鸞仗劍與他比鬥了起來,最終青鸞小勝。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未曾盡全力。
聽到打鬥聲的紅梅姑姑出來一看,喊道:“殿下,您沒事吧,若是娘娘知曉了,還不。”
“好了,姑姑,我沒那麼嬌氣,這事呀不讓母後知道就行了。”
看我跟沒事人似得,紅梅姑姑放下了心,隻是司馬家的公子何時這麼不穩重了,她微微蹙眉。
我麵上雖然笑著,可是心裏還是很委屈的,畢竟從來沒有人敢無視我的問話,多年的皇家教習,讓我默默的記住了這個討厭鬼。
聖姑一見我受了傷,表情就變了,當場不顧他人的眼光,用靈力給我療傷。
我本想說不用,可想到聖姑每次的教誨,就隻能閉口不言。
“這傷怎麼回事。”聖姑麵帶微笑的問道。
可是我知曉她已經生氣,趕忙說道:“我看那小子不順眼,就給他切磋切磋,可是刀劍無情嗎,受了點小傷。”
我每說一句話,就大量下聖姑的表情,怕她動怒。
聽到這樣光明磊落的回答,那彈琴的少女眼眸之中,也多了一份探究。
這持劍而立的少年,臉上依舊古井無波,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真是一張冰塊臉。
“司馬謙,你可知錯?”
“回稟聖姑,在下不知何錯之有?”
“身為臣子,自當謹守本分,傷了公主殿下的萬金之軀,難道還不是大錯嗎?”
他忽然跪下,那彈琴的少女也趕忙跪下,我本以為他會屈服,可他接下來的話,讓我無從反駁。
“自小,爺爺便教我為人處世之道,若是問人名諱應當謙恭收禮;我還不曾見過上來就動武的,再說,我剛從邊城來到皇城,對有些事,有些人不太熟悉,希望聖姑不要介懷,我在此認個有眼無珠之罪,衝撞了公主殿下,還望見諒,隻是此時與何小姐無關,請聖姑秉公處置。”
聖姑見狀聽後,手扶額頭,本打算說道幾句,揭過此事,畢竟,雀兒的脾氣是吃軟不吃硬,可是現在,怕是難嘍。真不知他們以後怎麼相處。
我一聽,倔脾氣上來了,說道:“小子,我昌平公主才不削於用身份壓人,我向女媧娘娘起誓,必敗你於鞭下。”那時我一襲紅衣,不顧手上血染紅鞭,締結誓言。
可是我卻被聖姑好一頓數落,說什麼不要衝動,反正是一通說教,我在心裏暗暗嘀咕,這小子真是我的克星,這是我第一次被聖姑教訓,還是在我生辰當日。
我們的梁子呀,算是就此結下了。
是緣是孽,誰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