誕辰日的前三天,綠菊姑姑才將仙縷衣拿回來,我試穿後,沒任何不妥,感知靈力也更加順暢,便知聖姑花費了不少心思。
不過,我卻看到綠菊姑姑的眼睛有些紅,本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可看她有躲閃之意,也不便多言。
鳳鳴殿
真正臨近了,反倒不似往常般忙碌了,母後一人獨坐在榻上下棋,自己既執白子又執黑子,看到回來的綠菊,吩咐道:“近幾日,你受累了,下去休息吧。”
“謝娘娘。”
綠菊轉身退去,母後看著這消散的背影,想到,我們又何嚐不是呢這樣呢,一城之內,兩處天空,終究是自己困住了自己,可若是重新來過,姐姐,我還是會選他。
此刻棋盤之上,黑白經緯分明。
終於,我南詔國的誕辰日來臨了,舉國歡慶。(農曆一月初八)
聖姑,今日很早便祭拜了神廟,一早便在聖堂前,迎接我們了。
作為南詔皇族,這浮華的榮耀背後,有著不能磨滅的責任。
每年,隻有這次,聖姑才會走出聖堂,我曾經年幼無知時問過她為什麼,她隻是摸著我的頭,表情沒落的看向窗外。
那神情,我至今無法忘懷,好似哀傷溢滿眼眸,不過自此之後,我不在追問。
哪怕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隻有您帶著麵紗,曆代聖女都應在女媧誕辰日接受萬民朝拜,可古籍之中並未記載要蒙麵呀,我至今也不得而知。
我還似往常般,跟在母後身旁,怕出什麼岔子。
書韻姐,司馬謙,乃至阿寶,青鸞,青蓮今日都必須按品節站隊伍,不能有絲毫逾越。
長達一個半時辰的朝拜,冗長的禱文,在我腦海中一句一句的閃過,我不能有絲毫的懈怠,眾臣在聖堂門前聆聽朝拜,還要忍受風吹日曬雨淋,盡管下雨的可能性很小,但我聽說我那皇姐出生那年,便下了大雨,直到祭天結束才轉陰。
我此刻所承受的比父皇母後還要有壓力,在我很小的時候,即使沒有記憶,但這種感覺卻刻入了骨髓,萬民的心聲,我比父皇還要明白,才會成就我如此矛盾的性格吧。
這便是,所有人期盼的的女媧娘娘的福澤,聆聽萬物之音。
縱使平日裏沒什麼大感覺,隻會與動物植物多些親近之感,可誕辰日卻不是,我的腦海中走馬觀花的閃過萬民的心聲,可每到最後,隻能記得三個最重要的。
此事,我至今不敢向父皇母後提起,隻是通過皇兄,旁敲側擊的表達。
朝拜結束後,我總會渾身出虛汗,按理祭奠儀式開始我便不用去祖廟,我南詔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女子不得進祖廟,但是前幾年我都以太累為由推脫,今年卻是不行,因為,聖姑自今年不在跳神技舞,由我來接替。
雖然我知道這本應由我那從未謀麵的皇姐來跳的,但母後卻說她身子太虛,怕有所閃失,觸怒先祖,便讓我來,我便應下,現在想來真是的,自己把這茬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