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進,看到一個坐在真皮辦公椅的中年男子,年紀跟高原一樣四十歲左右,帶著一個金邊框眼鏡,文縐縐的,活脫脫的成功企業家的派頭,根本就看不出來,對方就是一個拉皮條兼顧辦假證的混混頭子。
看見徐一鳴兩人進來,黑皮沒有從椅子站起,態度有些傲慢,“聽說,兩位要找龔某?”
黑皮本命叫龔正,年輕的時候是公安局的刑警,結果因為得罪了某個副局長,就被扔到信息管理科去當一個小科長了,一氣之下他就辭職了。
仗著自己家世不錯,早年幹一些投機倒把的勾當,倒賣文物,後來就開始辦理起來所謂的教育培訓機構,也就是辦理各種各樣的假證,因為在公安局帶過,人脈還不錯,辦理一些相關證件也很容易,口碑很不錯,逐漸的團隊就跟滾雪球一般,連省廳都有他的人脈關係。
隻不過後來有人拿著從他這裏辦理的檢察官證件,然後假扮檢察官去雙規某副廳級官員,結果被勒索之後,某官員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就下令嚴打,當然後來被逼急的龔正主動曝光官員的醜聞,而他同樣也被辦理假證從事犯罪,而被判定了十年的有期徒刑。
要不是家裏動用一些關係,為了減刑,甚至他在牢獄方麵的良好表現,不然現在他還跟高原同在盤山監獄呆著,哪裏會有在外麵如此瀟灑。
之所以與其如此生硬,那是他本身不認識這個有些清瘦的年輕人,要不是他的得力手下跟他報道,對方能夠一個打二十個,他甚至鳥都不鳥徐一鳴兩人,別說會在辦公室接見兩人。
他看重的是徐一鳴的身手,現在的混社會的人,敢賣命的人不少,而且不要命又很能打的,正是他黑皮所缺少的人才。而在得知對方來著的目的之前,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事後就算真的收服了對方,也能夠事半功倍的效果。
看著曾經獄友,一副大哥的派頭,又看到徐一鳴一臉狐疑的看著他,高原的臉掛不住了,從側出身子,站出來,指著黑皮破口大罵,“黑皮,狗日的,你裝什麼大爺?看到你高爺爺,也不起身迎接?”
這是徐一鳴第一次看到高胖子霸氣的一麵,平時習慣這胖子在監獄一副老好人市儈的摸樣,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胖子虎軀一震,還有老大的氣概。
高原一站出來一聲吼,原本還坐在辦公椅子上氣定神閑的黑皮,頓時像火燒著屁股的猴子,立即跳起來,因為動作慌亂,砸掉了辦公桌上的玻璃水杯,咣當的一聲脆響,而茫然不覺。
“你是高老大?我的天啊……你怎麼出來了?”黑皮立即衝過來,就給高原一個熊抱。
這個時候,徐一鳴也知道,這個胖子沒有說謊,至少黑皮的作態沒有假惺惺的表現。
兩人個大老爺們,相擁在自己麵前,徐一鳴多少覺得有些怪異,而且監獄那個地方,搞斷臂的也不在少數,說不定兩人當年還真的有一腿呢,想到這裏,徐一鳴就脊梁骨發陰。
不過還好,高原很快的推開黑皮,到底沒有忘記自己的正事,“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們過來找你確實有事!”
“不管什麼情,隻要我能夠辦到的絕不推遲,想當年要不是高老大你,我早就被刀疤活活打死了!”黑皮啪了啪胸口,他這一下,完全把他的草莽之氣給暴露出來了,沒有最開始的文縐縐的一副知識分子的摸樣。
這又是一莊心酸的往事,當年黑皮跟刀疤男發成衝突,被刀疤劉老大打的個半死,要不是高原機靈,趕緊跑去通知獄警,不然就沒有現在的黑皮了,因此,兩人當時在監獄,也算得上是過命之交。
“當年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而且現在刀疤已經被廢了!”
“刀疤被廢了?廢的好,他該死,就是不知道什麼人,能夠廢掉那該死的混蛋!”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麼?你是說這個小兄弟?”
“你可不要小看這小子,在盤山監獄第一大隊,他就是一個新起的一個惡霸!”
兩人一問一答,徐一鳴根本就插不上嘴。
經過高原的解釋之後,黑皮看著徐一鳴的眼神就劇變了,能夠在第一大隊站穩腳跟的犯人,就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甚至還是成為監獄的實際上的老大,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他可是知道刀疤男劉老大的狠勁,身後還有他結拜兄弟華強,個個都是狠角色,沒想到當年那些在盤山監獄作威作福的惡棍,就這樣被眼前的青年廢掉了。
看著徐一鳴,黑皮突然跳出一句話,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黑皮走到徐一鳴的身邊,道:“哥哥托大,叫你一聲徐老弟,不管什麼事情,隻要我能得上忙的,絕對不會推遲!”
接下來事情就很順利了,高原把他跟徐一鳴兩人的情況說了一遍,都沒有說他們兩人是越獄出來,還在黑皮懂規矩,也沒有過多詢問,而是打電話過去給他的下屬交代一番,沒過一會,就有一個攝影師過來采集他們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