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擇的目光漸漸有了焦距,輕聲歎息,將玉佩重新遞到薑浩手中,麵無表情地道;“既然冰柔跟你約定過,她要親自打贏你,親手將它取回,自然不能食言,我也不好破壞這個約定。”
“現在,就繼續交給你保管吧,等到她風水術什麼時候超過你了,再還給她就是。”
徐天擇說得雲淡風輕,好像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薑浩都快哭了,此時黑著臉,鬱悶之極地道:“老爺子,你就別開玩笑了好麼,你覺得她勝得過我,有可能嗎?她固然會進步,而我又不是站在原地,靜等著讓她追趕?”
“就算有可能的話,也是需要極為長久的時光,萬一在這段時間內,發生了變故,將這玩意弄丟了,那可如何是好?”
徐天擇卻是很淡然,大大方方地揮手,笑眯眯地道:“丟了就丟了,這是命,不過我相信你,會將它保管完好的。當然,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也可以留在我們徐家,當做賠償……”
這算是賣身嗎?薑浩感到壓力山大,此時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這快玉佩之上,覺得這玩意很不簡單,越看就越是籠罩著層層的迷霧。
這東西,說是辟邪的法器吧,又不像,因為它不會主動地吸收天地靈氣,平時就是最普通不過的玉佩了。說它不是吧,可是這玩意又有那麼神奇的功效?
見他還在為難,徐天擇直接轉移話題,大喇喇地道:“好了,現在準備一下,我要親自過去,找司馬田談判。”
薑浩隻能把玉佩給收起,跟在徐天擇身側,隨他一起前往萬寶閣。
這一次,那條貴賓通道前,多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郭正,另外一個是那個林先生。
兩人似乎早就料到,薑浩會去而複返,故而在這裏靜靜地等待。
“徐先生,薑浩小友,歡迎歡迎,請裏麵請。”郭正笑眯眯地道,伸手做出迎接的姿勢。
那個林先生,則是很淡然,輕聲說道:“老板剛好開完會,正在恭候二位,二位請隨我來。”
見到這個陣仗,薑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輕聲嘀咕道:“你們是不是太小看人了,憑什麼覺得我們一定會服軟,到這裏來跟你們談判。”
郭正回頭,滿臉堆著笑容,語氣平和地解釋道:“薑浩小友,你多慮了,其實是老板吩咐我們的,他早就料到二位會來的。”
徐天擇倒是沒什麼反應,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此時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好久沒有見過司馬田的風采了,這小子的風水術又有長進了啊?”
“嗬嗬。”那兩人笑而不語,隻是履行自己的責任,帶著薑浩以及徐天擇,朝著三樓而去。
三樓中最大的一個房間,司馬田早已坐在其中,麵色淡然地端著香茗,在輕輕品味。
見到徐天擇上來之後,他親自起來迎接,極為罕見地笑了起來:“徐叔,多年不見,您老還是光彩照人,寶刀未老啊。”
徐天擇擺擺手,一副老弱病殘的模樣,長籲短歎地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已經被你們拍死在沙灘上,這個世界上,已經是你們年輕人在主導了,我挺羨慕你的啊。”
兩人剛見麵,便像是多年未見的忘年之交,顯得極為高興,在說著客套的話,這場景讓人動容。
雙方落座之後,司馬田話鋒一轉,若有深意地問道:“徐叔,我的態度,想必你也知道了,這次就長話短說,你隻要表態要不要合作就夠了。”
徐天擇饒有深意地道:“你我是多年的好友,現在大敵當頭,沒有不合作的理由,理應站在一起,共同抵禦外敵。”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司馬田的笑容極為燦爛,撫手稱讚,看起來是真心高興。
薑浩跟郭正以及那個林先生三人,坐在另一邊,瞪大著眼睛,看他們二人在演戲,心中的感覺頗為奇怪。
“這兩個人或許是真的忘年之交,但也並非是純粹的友誼,亦敵亦友。現在說的話,也多半不是真心的,都是客套話而已。”
“兩人對於拒絕合作的後果,都避而不談,巧妙地避開了,沒有捅破這一層窗戶紙。如果這一次,徐天擇選擇拒絕合作的話,司馬田還會那麼笑嗎?恐怕早就翻臉了吧?”
看來,這裏麵的水很深。